第八章 哈方宫
,说山顶是平的,是因为那儿基本上还铺着路面,虽然有好多地方路面已经裂开了。那些纵横交错的堤岸原来是那些庞大的建筑留下的残垣断壁,这里可能一度是巨人的宫殿和庙宇吧。有一面墙,大约有五百英尺高,仍然屹立不动,她就是把这堵墙当成是悬崖的。那些看来像工厂烟囱的是巨大的柱子,断裂成高低不一的残桩;断裂的碎片就堆在柱子底座旁边,像是倒下的大石头树。他们从山北坡往下爬的那些突出的石头——毫无疑问,还有他们从南面往上爬的另外那些石头——原来是巨型楼梯残留下来的梯级。更糟糕的是,在路面中央,有黑色大字这么写着:在我下面。
他们三个都惊愕地面面相觑,斯克罗布嘘的一下吹了声口哨,说出了他们大家心里想的。”第二点和第三点指示错过了。”这时吉尔才回想起她的梦。
“都怪我不好,”她说,声音充满绝望,”我——我放弃了每晚背诵那些指示。要是我一直想着那些指示,即使在那么大的雪里,我本来也看得出那是个城市的。”
“我更不好,”普德格伦说,”我的确看见了,或者说差不多看见了。我还认为那地方看上去非常像一座废墟城呢。”
“只有你不该受到责怪,”斯克罗布说,”你的确尽力想拉住我们。”
“可是还不够尽力,”沼泽怪说,”而且我也不必要尽力想着,我本来应该动于干的。我一手拉着一个,还拉不住你们吗?”
“实际情况是,”斯克罗布说,”我们都一心向往着这个地方,别的事就不肯操心了。至少我知道我是这样的。自从我们遇见那个女人和那个不说话的骑士,就一直没想过别的事,几乎已经忘了瑞廉王子了。”
“如果那正是她的目的,”普德格伦说,”我也不会奇怪。”
“我不大懂的是,”吉尔说,”我们怎么会没看见那些字呢?要不,这字是不是昨天晚上才出现的?是不是他——阿斯兰——晚上写在那儿的?我做了个怪梦。”她把那个梦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们。
“咦,你这个笨蛋!”斯克罗布说,”我们的确见过的。我们走到字里面去了,你还不明白?我们走到ME字后一个字母E里去了,那就是你掉下去的那条沟。我们走在E字最下面一划里,正北——转到我们右边,顶着竖的一笔——来到另一个右转弯——那是当中的一划——然后再继续到左上角拐角,或者说(也许)这字母的东北角,再回来。我们都是些大笨瓜。”他粗鲁地踢了窗座一脚,再说下去:”所以这事不妙,波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跟你有同样想法。你在想,要是阿斯兰是在我们走过这个废墟城之后再把这些指示写在石头上的该有多好呀。那就是他的错,不是我们的错了。很可能,对吗?不行口我们一定得坦白承认。我们只有第四点指示可以照办,而前面三点都已经错过了。”
“你意思是说我错过了,”吉尔说,”这话不假。从你带我上这儿来以后,我就把一切都弄糟了。反正都一样——说我非常抱歉什么的——反正都一样。那指示是什么?在我下面好像没什么意思吧。”
“可是,那的确有意思,”普德格伦说,”意思是我们得到那个城市下面去寻找王子。”
“但我们怎么能去呢?”吉尔问。
“问题就在这儿,”普德格伦说着,一面搓搓那双像青蛙爪子般的大手,”现在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毫无疑问,要是我们在废墟城的时候,就一心一意放在要干的事上面,早就有人来指点我们怎么办了——发现一扇小门啊,或者一个山洞啊,或者一条地道啊,遇见什么人帮助我们啊,也许是阿斯兰本人(事情很难说)。我们总有办法钻到那些铺路石下面去的。阿斯兰的指示一向管用,毫无例外。但现在怎么办——那是另一回事了。”
“得了,我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