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下世界的女王
语声调,扯起嗓门,怪吓人地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再敢碰碰我的火,脏泥巴,我要把你血管里的血烧起来。”
第三,疼痛使普德格伦的头脑一时完全清醒了,它完全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要解除一种魔法,没有比疼痛的强烈刺激更管用的了。
“再说一句,夫人,”它说着从火炉边走回来,因为脚痛,走路一瘸一拐,“再说一句。你刚才说的一切都很对,这我不奇怪。但我这家伙一向喜欢知道最坏的情况,然后尽量往好处想。因此我不否认你说的一切。但即使如此,也还得再说上一句。假定我们只是梦见,或者说捏造出了那一切——树木啊,草地啊,太阳啊,月亮啊,星星啊,还有阿斯兰本身。假定这都是我们梦见的。那么我能说的一切就是,既然那样,那捏造出来的东西似乎比真正的东西重要得多。假定你这个王国的黑洞就是惟一世界的话。咳,那我可觉得是一个挺可怜的世界。想起这点来倒也有趣。要是你说得对,我们只是些小娃娃,凑起来玩游戏。但四个小娃娃玩的游戏能成为一个游戏世界,把你那真正的世界打得落花流水。那就是我忠于游戏世界的原因。即使没有阿斯兰来领导这个世界,我也站在阿斯兰一边。即使没有纳尼亚这个地方,我也要尽量像一个纳尼亚人那样生活。所以,感谢你好意招待我们吃晚饭,要是这两位先生和小姐准备好了,我们立刻就离开你的王宫,在黑暗中出发,去为寻找上面的世界奉献一生。我想,这并不是说我们的一生会过得很长,但要是这个世界就像你说的这样沉闷,那么这也不是什么大损失。”
“哦,好哇,普德格伦真是好样的!”斯克罗布和吉尔大声叫道。但王子突然嚷起来:“小心!看那女巫!”
大家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那个乐器已经从她手里掉了下来。她两条胳臂似乎紧紧贴在身体两侧。两条腿缠在一起,脚已经不见了。长长的绿裙裙摆变厚,变成了实心的,似乎跟两根连在一起的腿拧成一根蠕动的绿柱子。而那根蠕动的绿柱子正歪歪扭扭,摇摇摆摆,仿佛浑身没有关节,要不然就是浑身都是关节。她的脑袋远远朝后仰着,鼻子变得越来越长,脸上除了眼睛以外,其他部分似乎都不见了。这会儿只见两只火红的大眼晴,没有眉毛也没有睫毛。所有这一切写下来虽很费时间,但事情发生得那么快,差点看都来不及看。他们还没工夫动手干什么,女巫早就变成了一条大毒蛇,像毒药一样绿幽幽,有吉尔的腰那么粗,已经把它那令人恶心的身体在王子腿上绕了两三圈。另外一大圈也像闪电般冲上来,打算把王子拿剑的那条胳臂贴身捆住。但王子正好及时举起了双臂,没给缠上。那活结只缠到他胸脯——准备收紧后把王子的肋骨当木柴般弄断。
王子左手抓住蛇颈,拼命想把它掐闷。这一下抓得蛇脸(要是能称作脸的话)离他的脸大约只有五英寸了。那根开叉的舌头吓人地不停吐出缩进,但够不着王子。他又举起右手,抽出剑,使劲劈下去。同时普德格伦和斯克罗布也都抽出武器,冲上去帮助他。一下子就向蛇刺了三下。斯克罗布那一下刺在王子手下面的蛇身上(他连蛇鳞也没刺穿,毫无用处),不过王子本人和普德格伦那一下都刺中了蛇颈。
即使如此,也还没有杀死它,可是绕在瑞廉腿上和胸脯上的蛇身却开始松动了。他们接连又刺了好多下,才把蛇头砍掉。那可怕的怪物死后还在继续盘绕扭动,就像一根电线一样。你们也不难想像地板上已经弄得一团糟了。9
但等王子缓过气来,才说:“感谢诸位。”于是这三个胜利者站在那儿,面面相觑,喘着粗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吉尔已经很聪明地坐下了,一声不吭。她心里正在嘀咕:“我真希望自己别昏过去——也别哭——别干什么傻事。”.
“我母后的仇报了,”一会儿瑞廉说,“这条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