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后一片大海的奇观
从他的话后说道。
“水手是绝对不该看这一切的,”德里宁说,“看了以后,我们就有人会爱上海女,或者爱上海底世界,跳下水去。我听说过以前在陌生的海域里出过这种事。看见这些人总是倒霉的。”
“可是我们过去在凯尔帕拉维尔那年月认识他们,”露茜说,“当时我哥哥彼得正当上至尊王,他们来到水面上,唱歌祝贺我们加冕。”
“我看那一定是另外一种海人,露,”爱德蒙说,“他们又可以在水下生活,又可以在露天生活。我倒认为这些人无法在露天里生活。看他们样子,如果办得到的话,早就冒出水面攻击我们了。他们样子似乎很凶狠。”
“总而言之——”德里宁开口说。谁知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两种声响。一是扑通一声。二是观测台上传来一声吼,“有人落水了!”于是人人都忙着了。有些水手匆匆爬上去落篷,有些水手匆匆跑下去划桨;在船尾楼值班的赖因斯开始拼命转舵,把船掉过头来开回那人落水的地方。可是这时大家都知道落水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雷佩契普。
“那老鼠真该死!”德里宁说,“船上其余人加在一起也没它那么多的麻烦。如果有什么倒霉事,准有它一份!应当把它戴上脚镣手铐——用绳子把它绑在船的龙骨底下拖——把它放逐到荒岛上去——把它的胡子剃掉。谁看得见这个小混蛋?”
说了这么一大套话并不意味着德里宁当真不喜欢雷佩契普。恰恰相反,他很喜欢它,因此害怕它出事,而由于害怕,德里宁才发脾气——正如你母亲为了你跑出去在路上迎面碰到了汽车而大为生气,而一个陌生人就决不会这样。当然,雷佩契普掉进水里,谁也不怕,因为它是个游泳好手:可是知道水下将有什么事发生的三个人却害怕海人手中那些杀气腾腾的长矛。
一会儿,黎明踏浪号绕过弯来了,大家都看得见水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是雷佩契普。它正兴高采烈地吱吱喳喳说话,可是嘴里灌满了水,所以没人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如果我们不让它闭上嘴,它可要把什么事情都捅出去了。”德里宁叫道。为了阻止它,他奔向舷侧,亲自放下一根缆绳,对水手们喊着说:“行了,行了。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希望我不要人帮忙就能把一只老鼠拉上来。”雷佩契普从缆绳上爬上来了——行动不是很利索,因为浑身皮毛都湿透,身子也沉了——德里宁弯下腰,对它悄声说:
“别说。一句话也别说。”
谁知湿淋淋的老鼠踏上甲板后,原来对海人竟丝毫不感兴趣。
“甜啊!”它吱吱叫道,“甜啊,甜啊!”
“你在说些什么啊?”德里宁生气地问,“你也用不着把水全抖在我身上。”
“水真的是甜的,”老鼠说,“甜美、新鲜,不是成的。”
一时间,没人完全领会这番话的重要意义。可是这时雷佩契普又重复那段老预言了:
海水变得甜又香,
雷佩契普,把心放,
那里就是极东方。
大家一听才终于明白过来。
“给我一个水桶,赖尼夫。”德里宁说。
水桶递到他手里,他就把水桶放下去,再吊上来。那水果然像玻璃一样闪闪发光。
“也许陛下愿意先尝一口吧?”德里宁对凯斯宾说。
国王双手捧住水桶,举到唇边,浅浅啜了一口,又深深喝了一大口,再抬起头。他的脸色变了。不仅眼睛似乎更亮,而且精神焕发。
“是啊,”他说,“果然甜。这才是真正的水啊。我不敢肯定喝了这水不会送命。不过如果现在才知道这水的味道,我倒愿意这样死掉。”
“你这是什么意思?”爱德蒙问。
“这——这比任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