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
滴血的伤口……
难道冰川又应当覆盖
我们千万年放射光辉的
文明古国?
难道二十世纪的人类
还要学习躬腰曲膝的猿猴
用手行走?!
不、不能!
不能够!!
人民在回答,
人民在呐喊,
人民在战斗!
我们不幸而又有幸的
年轻一代呵—
—
也挣脱了窒息的噩梦,
像摇碎冰层的滚滚春流……
世界上何曾有
这样深沉的大海,
浮动着千百朵
爱的浪花;
自然界谁曾见
这般猛烈的闪电,
迸发出亿万把
恨的匕首。
呵—
—
地火冲破了地层,
野火席卷了荒原,
天火照亮了神州!
在这百万生命的核聚变中,
每颗微粒
都震撼了宇宙。
我们呵—
—
人民
再不像软体动物那样
悄悄吞吐水流
吞吐那无尽的—
—
烦闷、困惑、绵绵之愁。
革命的原子之火呵!
一刹那
就把它们连同僵死的躯壳一起
化为乌有!
我们明白了!
我们再生了!
我们相识了—
—
在那飞瀑轰鸣的石阶,
在那海流汹涌的广场,
在那江潮倒灌的街口……
呵—
—
在这里、这里,
我见到了你呵—
—
我们民族英武的儿子,
我无名的战友……
……
被盗空的广场上,
风暴在运筹;
人们在寻找—
—
用全部爱和恨扎成的花圈,
和被黑暗吞噬的亲友……
但,哪里有呵,
哪里有?
—
—
踩碎的纸花,
撕毁的遗像,
星星点点
散落在松柏枝头……
呵!多么卑鄙、无耻
下流!!!
这帮践踏最圣洁灵堂的
禽兽。
那站岗的民兵,
悄悄地摘下胸章,
—
—
感到愧羞;
那执勤的士兵,
也面色灰白,
—
—
觉得内疚。
但是,
也确有那么些暗探,
那么些历史小丑,
还在东张西望、东闻西嗅,
谋划着饮血吃肉……
……
呵!骤然间,
你出现在
烟尘滚滚的墙头!
高举着
一个夺回的
辉煌的
花圈!
鲜血默默地
浸透了衣袖……
你高呼:
“总理万岁!”“中国万岁!”
回声响彻大地、
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