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
dsley)(11)的个个好像病人的图画了。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那些读者们,凡是一向爱读旧式的强盗小说的和新式的肉欲小说的,倒并不觉得不便。然而较进步的青年,就觉得无书可读,他们不得已,只得看看空话很多,内容极少——这样的才不至于被禁止——的书,姑且安慰饥渴,因为他们知道,与其去买官办的催吐的毒剂,还不如喝喝空杯,至少,是不至于受害。但一大部分革命的青年,却无论如何,仍在非常热烈地要求,拥护,发展左翼文艺。
所以,除官办及其走狗办的刊物之外,别的书店的期刊,还是不能不设种种方法,加入几篇比较的急进的作品去,他们也知道专卖空杯,这生意决难久长。左翼文艺有革命的读者大众支持,“将来”正属于这一面。
这样子,左翼文艺仍在滋长。但自然是好像压于大石之下的萌芽一样,在曲折地滋长。
所可惜的,是左翼作家之中,还没有农工出身的作家。一者,因为农工历来只被迫压,榨取,没有略受教育的机会;二者,因为中国的象形——现在是早已变得连形也不像了——的方块字,使农工虽是读书十年,也还不能任意写出自己的意见。这事情很使拿刀的“文艺家”喜欢。他们以为受教育能到会写文章,至少一定是小资产阶级,小资产者应该抱住自己的小资产,现在却反而倾向无产者,那一定是“虚伪”。惟有反对无产阶级文艺的小资产阶级的作家倒是出于“真”心的。“真”比“伪”好,所以他们的对于左翼作家的诬蔑,压迫,囚禁和杀戮,便是更好的文艺。
但是,这用刀的“更好的文艺”,却在事实上,证明了左翼作家们正和一样在被压迫被杀戮的无产者负着同一的运命,惟有左翼文艺现在在和无产者一同受难(Passion),将来当然也将和无产者一同起来。单单的杀人究竟不是文艺,他们也因此自己宣告了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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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作者应当时在中国的美国友人史沫特莱之约,为美国《新群众》杂志而作,时间约在一九三一年三、四月间,当时未在国内刊物上发表过。
②这里所说白璧德的门徒、“学者”,都指梁实秋。参看本书《“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和《“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以及有关的注释。
③绥拉菲摩维支(1863~1949)通译绥拉菲摩维奇,著有长篇小说《铁流》等。伊凡诺夫(1895~1963),著有中篇小说《铁甲列车14~69号》等。奥格涅夫(1888—1938),著有《新俄学生日记》等们都是苏联作家。契诃夫(1860~1904),著有短篇小说数百篇及剧本《海鸥》、《樱桃园》等。安特来夫(1871~1919),通译安德烈夫,著有中篇小说《红的笑》等。他们都是俄国作家。
④Mr.Cat和Miss Rose英语:猫先生和玫瑰小姐。
⑤至尔妙伦参看《三闲集·〈小彼得〉译本序》及其注③。她所作《小彼得》(许霞译,鲁迅校改)第六篇《破雪草的故事》中,曾将剥削阶级和剥削制度比喻为冬天予以诅咒。
⑥指当时湖南军阀何键。他在一九三一年二月二十三日给国民党政府教育部的“咨文”中,主张禁止在教科书中把动物比拟为人类,其中说:“近日课本。每每狗说。猪说。鸭子说。以及猫小姐。狗大哥。牛公公之词。充溢行间。禽兽能作人言。尊称加诸兽类。鄙俚怪诞。莫可言状。”
⑦斯蒂文生(1850~1894)英国小说家。著有小说《金银岛》等。槐尔特(1856~1900),通译王尔德,英国唯美主义作家,著有剧本等。
⑧政府委员指朱应鹏。他是国民党上海市区党部委员、上海市政府委员,《前锋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