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与人间野兽一起” (3)
立刻签署命令,将他送进了惩罚营。在囚禁期间,这个青年又一犯再犯,多次鸡奸;希姆莱下令将他处决。党卫军法官罗尔夫·维塞替他求情,请求宽大,遭希姆莱拒绝。“我不想让别人指责我说他是我的外甥我便宽恕他。”后来,希特勒亲自出面,才取消了死刑的判决。
在希姆莱的监督下,到1943年秋,屠杀中心的工作效率达到了最高峰。在奥斯维辛,那些被挑选出来处死的人们,竟列队从吹吹打打的管弦乐队前走过,而这个乐队是由犯人们组成的,由犹太小提琴手阿尔玛·罗塞指挥。然而,特莱勃林卡的情况却全然不同。处死前,被囚的犹太人通常都知道自己即将去死,因受刺激,常常大喊大叫或大笑,恼怒的看守便用鞭子抽打他们;在狱卒替母亲们剃光头时,婴儿常碍手碍脚,便被抓来抛到墙上摔死。犯人若有丝毫反抗,看守们和模范囚犯便用鞭子将全身一丝不挂的受害者驱上开往毒气室的卡车。
行刑队员的脑中从未闪现过拒绝执行屠杀令的念头。“我只能说‘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指挥官霍斯后来供认说,“我从未想到过自己要负什么责任。你知道,在德国,人人都明白,如果某件事出了差错,只有发号施令的人才能负责。”
尽管摩根和库特·格斯坦提出了不受欢迎的怀疑,在喊了多年动听的言词和口号后,这些不加掩饰的语言,着实令人震惊。更令人震惊的还是希姆莱对那些利用“最终解决”一直在牟利的人们的谴责。“有些党卫军成员——人数虽然不多——不负众望,他们死有余辜。我们有这个道义权利,有我们的人民的职责,去消灭这个种族——当他们要消灭我们的时候。但是,我们无权去发财,哪怕只是一件皮大衣、一只手表、一个马克、或一支香烟或别的东西。因为我们消灭一个病菌后,并不想最终自己受到感染或死于这种病菌。我不允许在这里出现腐败现象并让它站稳脚根,哪里出现腐败现象,就在哪里追究。然而,我们最终却可以说,我们完成了这项最困难的任务,得到了我们的人民的爱戴。而我们的精神,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性格等,都未因此遭到它的伤害。”
向党卫军发表的讲话,是希姆莱尔后发表的一系列讲话的首篇。通过这些讲话,希姆莱将许多文职领导人和陆军军官卷了进来。在某种意义上,首篇演讲是最重要的,因为他必须说服党卫军:完成这一令人讨厌的任务与执行他们的组织的最高原则是不矛盾的。他说,有件极严肃的事情他想跟他们谈谈。“在我们内部,我要开诚布公地提一提,但我们永远不会公开讲它。”他显得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是说犹太人撤退的问题,也就是消灭犹太种族的问题。这件事说来很容易——‘犹太种族正在被消灭’,有个党员说,这很明显,我们的纲领里写着——消灭犹太人,我们正在这样做,将他们灭绝。”
他的所有权力都来自希特勒,但元首私人却不想与他有什么来往。“我需要这样的警察”,他对夏勃说(希姆莱曾求他为他搞个前往贝格霍夫的请柬),“但我不喜欢他们。”希特勒甚至令他的私人副官党卫军上尉舒尔兹,别把每天的军事讨论情形告诉他的名义上的首领。
你自己可以灰飞烟灭,
他说,这是党卫军有史以来要承担的最繁重的任务。“执行此任务——我可以这样说——我们的人,我们的领导者,无论在精神上或灵魂深处,都未受到哪怕是最小的损伤。即使进行了集体屠杀,他们仍是武士。”厅内鸦雀无声。尼尔杜尔·冯·希拉赫回忆道:“谈到如何屠杀男女老幼时,他非常冷漠无情,就像商人谈他的货借以对比一样。在演讲过程中,他没有一星半点儿感情,其内心也完全一样。”
两天后,希姆莱又向一群帝国长官和地方长官发表了同一精神的讲话。“‘犹太人一定要被消灭’,这句话,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