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陆军的爆炸计划 (7)
但,他说,如果中耳不发炎,情况就不会变得很严重。
正在此时,莫雷尔医生气呼呼地来了。在尖锐地斥责吉辛,说他未首先向他报到,生硬地对他说,“一个军官只能向他的上级报到,而不是向一名文官报到。”希特勒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在吵什么,却注意到了莫雷尔的怒气。“得啦,我亲爱的教授,别再吵啦”,他抚慰着。“吉辛当过范·埃肯的助手,他告诉我,如果流血不止,明天他便给我施个小手术,灸灸耳膜。”莫雷尔先生说要打一支止血针,却又不太愿意派人去柏林取药,因为药方是他的对手开的。
希特勒虽然坚信他的右耳再也听不到东西了,但他的情绪还相当不错。他还像鸡吃食似的用打字机给“小丫头”写信——这是他对爱娃·勃劳恩的爱称。这封信还有被炸后的兵营的一幅草图。他告诉她,他很好,只是有点累。“我希望能早日回来,把我交给你,好让我休息休息。我非常需要安静。”
她立刻回了信(用的是有她的姓名之第一个字母组成图案的信纸),说她很是忧郁。”得悉你险遭暗算,我痛不欲生。”
她声言,如他身遭不测,她就活不下去。“从我们初遇时起,我就立誓跟随你走遍天涯海角,即使死后也是如此。你知道,我的整个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爱你。”
7月23日,盖世太保的调查人员偶然在一间被炸毁的房屋废墟中发现了不少日记,证明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及其他重要官员与此次政变有关。卡纳里斯海军上将以及前经济部长沙希特被捕。开始时,希特勒怎么也不相信,如此高级的人物——且又如此众多!——竟会与政变有关。他原以为只有一小撮卖国者;上述发现无疑是对他这个信念的一个打击,而他也因此受到伤害。“我生活中充满了忧愁,是如此沉重”,他对特劳德尔·容格说,“只有一死才能解脱。”另一个秘书听见他在斥责自己的爱犬,原因是它不听话:“看我,看我的眼睛。你是否像我的将军们一样,也是个叛徒?”
次日上午,他在形势分析会上宣布,英国人支持过施道芬堡,他试图让听众相信,搞阴谋的人并不是很多。“重要的是要向全世界宣布,军官团的绝大部分人都与这些猪猡们无关。”应在报上强调,本德勒大街的指挥官们,拒绝与一小撮叛徒同流合污,当场处决了4名叛徒。“我太像是个心理学家了”,他说,“居然看不到有一只神手,在对我们最有利的时刻,把身上带着炸弹的人引到这里来。如果我和所有人员都被炸死,那才是真正的灾难呢。”
根据希特勒的指示,戈培尔向全国发表了广播演说。这篇讲话很精彩,既激烈地指出此次事件的教训,又激动人心。
他把施道芬堡描述成一个魔王,跟他走的不过是一小撮军官而已,根本不能代表整个陆军。他攻击施道芬堡,说他与西方盟国勾结,共同密谋。他举出4条证据:在他们的报纸中,不断提到有一群德国将军在反对希特勒;使用了一枚英制炸弹;施道芬堡与英国贵族的关系;在炸弹爆炸的消息传到伦敦后,伦敦报界希望德国不日便将垮台。
向地方长官作的报告表明,戈培尔的宣传有效地动员了人民。例如,在不伦瑞克的一家医院里,病人们自发地将元首的每幅画像都饰以鲜花。在许多城市里还组织了表忠游行。
在中学里,教师们对学生们说,此次谋反解释了德国为何会在非洲和俄国在军事上失利的原因;是叛逆们在捣乱,使元首的命令达不到各师。
7月25日,范·埃肯医生从柏林前来,受到了元首的热烈欢迎。元首自己预言,由于有着诸多烦恼,他“只能再活2至3年”。只有一点值得欣慰:到那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工作可由别人继续去做了。他痛苦地坐在椅子上,详细地诉说了他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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