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最后一次反攻 (1)
1944.7.21-1945.1.17
同一天,希特勒发布了一道命令,要求在西线作战的有能力的战士拿出“狂热的决心来”。美军已打到德国边境,而在亚琛的南面,业已突破了防线。“就我们这方面而言,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事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死守阵地。”看来,希特勒只是号召死守本土,实际上却是一条奸计,目的在于愚弄敌人(他怀疑在最高统帅部内敌人安有探子,探子对所有命令都很熟悉。当然啰,这个探子不是别人,正是“超级”机密)。定期的最高级会议一结束,希特勒便请了4人进入内室——新的会议室。走在前边的是凯特尔和约德尔,接着是参谋总长古德里安和戈林的代表克莱佩将军。正当他们在低声猜测元首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事告诉他们时,希特勒弯着腰进来了。由于第三次心脏病发作,他仍脸色苍白,精神倦怠。他失神的碧眼水汪汪的,嘴巴也很松弛。
他朝约德尔点了点头。约德尔简要地把情况说了一番:他们的盟友不是已被消灭,就是已经或正在试图转向。武装的陆军总数达900多万,但在过去3个月中伤亡就达120余万人——几乎半数是在西线。东方出现了短暂的间歇,因为苏联的夏季攻势似乎已经结束。“但在西线,我们正在阿登山脉受到一次真正的考验。”这是在比利时和卢森堡境内的最后一个丘陵地区——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以及在1940年,德军就是通过这条大路取得胜利的。
一听到“阿登山脉”,希特勒便立刻又活跃了。他把手一挥,喊道:“别提了!”室内鸦雀无声。末了,还是希特勒自己开口:“我已作了一个重大决策。我要反攻。在这里,在阿登山外!”他以左拳猛击摊开的地图。“跨过默兹,朝安特卫普挺进!”其他人听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他挺着胸,眼睛闪闪发光,劳累和疾病的迹象一扫而光。此时的希特勒又是1940年时精力充沛的希特勒。此后好几天,他也像从前那样充满了活力,催促赶快为大规模的反攻作好各种准备。他下令重建一支机械化部队,并想方设法将25万人和数以千计的机械绝对秘密地运上阿登山。
只是在这时,他才同意对他的头部进行X光检查。9月19日近黄昏时,他乘车到拉斯登堡的陆军医院,被带进放射室——为提防有人安放炸药,此室曾被悉心搜查过。检查完毕后,他又去看望受伤的军官们;这次,看见施蒙特即将死亡的惨相,他流了泪(施蒙特死后,希特勒再次流了泪。“别以为我会安慰您”,他对施蒙特夫人说。“您应该安慰我,因为我受到了重大损失。”)。在医院外,一群市民和在休养的伤员高喊着“胜利万岁!”向他欢呼。看见他们的元首——也许是第一次——他们会如此激动,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最使吉辛医生难忘的却是断了肢的伤员和其他重伤员眼中的炽烈的热情。
次日上午,吉辛与莫雷尔一起,检查了3张x光底片。莫雷尔把颊骨当作瘘管,使吉辛大吃一惊。此后,他们每天都到地堡内检查病人。吉辛注意到,在灯光照射下,希特勒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特的淡红的色泽。后来,因为胃痛难忍,希特勒坚持要服用莫雷尔医生开的“黑药丸”,一服就是五六片。
由于剂量继续增大,吉辛医生很是关切,便开始小心地进行询问。林格把药瓶拿给他看。药瓶上的说明书写着:“消毒丸,科斯特医生,柏林,番本鳖浓缩丸,0.04;浓缩颠茄片,0.04。”
吉辛大为震惊。希特勒一直在服用两种毒药——番木鳖碱和阿托平。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心脏病几次三番发作;他之易怒和怕光;他之沙哑喉咙和皮肤淡红怪色等,其原因或许就在于此。两次心电图都出现T形波。这可能是动脉硬化或高血压,但是,不管是何种情形,由于他还有其它疾病,这情况都是够吓人的。在定期检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