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和“去他妈”
洋》、《美国人》、《国家》等杂志都刊发了林语堂的专稿,分别谈论“中国对西方的挑战”、“中国枪口直对日本”、“地方对亚洲需有政治策略”等问题。他在东西海岸之间飞来飞去,马不停蹄地四处演讲,争取美人的实质性帮助。
1941年底,林语堂参加时代、生活杂志创办人亨利·鲁斯的家庭聚会。用甜点时,鲁斯夫人突然用汤匙敲敲玻璃杯,一字一顿地说:“各位拥护孤立主义者和拥护姑息主义者请注意:日本轰炸了珍珠港。”
美国客人慌乱无比,急忙打电话,开广播。林语堂继续吃甜点,不紧不慢地解释到:“这无非在所逆料。”
罗斯福终于承认对华援助是“太少,太晚”。美国对日宣战。中国作为同盟国四强之一,扬眉吐气。在美的华侨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林语堂创作发表了第二部长篇小说,以抗日战争为背景,描述了中华儿女在民族解放的洪流下获得新生的故事。
1943年,出版。内容包括“白人的负担”、“美国孤立主义”、“英国帝国主义”、“亚洲的前途”、“现今时代主要问题的关键”等。
同年秋天,林语堂携着亲自翻译的,再度回国作了6个月的旅行。在重庆中央大学,他发表了《论东西文化与心理建设》的演讲。在战后重建和国共对峙的紧要关头,林语堂大讲东西文化的融合,显然是不和时宜。郭沫若、田汉、秦牧等左派作家群起而攻之。
他6次被蒋介石夫妇接见,政治倾向越发的明朗化。
在西安,林语堂遇见了旧同僚沈兼士。沈兼士告诉他,周作人在北京做了日本御用的教育部长,每天晚上听见中国青年被日军毒打虐待的哭嚎,惨不忍闻,周作人竟装痴作聋,熟视无睹。林语堂说:“周氏兄弟,趋两极端,鲁迅极热,作人极冷。……作人太冷,所以干作汉奸。……冷尤可怕,这又是放逸文士之所不为。可怕,可怕。”
回到美国后,林语堂成了重庆当局的忠实支持者。但是,昨是而今非,蒋介石政府已经不是抗日初期的正面力量,贪污腐败的传闻甚嚣尘上,美国民众对此无甚好感。他的新书《枕戈待旦》因为明显的“亲蒋”立场,而被“自由主义”的美国人冷落了。更有莫名其妙的流言传出,说林语堂是收了何应钦的两万美元,见财起意,才为当局这么卖力。在纽约市政厅的集会上,史沫特莱当众提了这事,林语堂气得拂袖而起,“什么两万美元,我们当众说清楚!”
林语堂也意识到自己的孤立无援,“那时……我是惟一为蒋中正先生效力的。当时,我把喉咙都喊哑了。”
逆历史潮流而动,终归会失败。王国维、辜鸿铭就是明证。林语堂为腐朽的蒋家王朝摇旗呐喊,终究无可奈何地湮灭了。
然而,他毕竟是中国人,有血气,遇上事关民族的大是大非,他站得稳脚跟。1959年,美国参议院荒唐地提出“两个中国”的谬论。华人世界为之震动,林语堂牵头,带动有影响力的旅美华人当即签署了《康隆报告的分析:亚洲人所见的谬妄和矛盾》,反对美人分裂中国的险恶祸心。
他义愤填膺地说,美国两个中国观念是错误的,他们不了解东方,更不了解中国人!美国人迫人太甚,必须有“他妈的”和“去他妈”的劲儿,才能打战!
记者出身的学者作家陈纪滢记下了林语堂说这话时的情形:
他说这段话时,是站着说的,浑身用力,双拳并举,两眼要迸出火星似的。我真没想到林氏是这样快人快语。可惜那一刹那没留下镜头,否则必是一副动人的身影。虽然如此,我至今还记得这一幕景象。
“梦想无论多么模糊,总会潜藏起来,使我们的心境永远得不到宁静,直到这些梦想变成现实的事情,像种子在地下萌芽,一定会伸出地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