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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周恩来密谋西征 毛泽民提心吊胆
白,李德为什么要喜欢这种苦东西。既然李德爱喝,她还是不失时机地为他冲了一杯,双手捧着送到李德面前。李德正心情烦躁地站在地图前,他不希望这时有人来打扰他,他看也没看,便挥手打翻了肖月华送在他面前的那杯咖啡。肖月华惊叫一声,滚热的咖啡溅了她一手。她不知哪里让李德不高兴了,她只感到委屈,她眼含着泪水,低下头收拾掉在地上的杯子。当她离开李德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扎进卧室,倒在床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李德站在地图前,望着肖月华消失的背影,感到自己失态了,他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耸耸肩膀。他无法向肖月华解释什么,因为他们语言不通。

    当李德恢复了情绪,重新去审视那张地图时,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知道,即便再这么苦苦思索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知道肖月华正在哭泣,以前,他们之间也曾发生过类似这样的“误会”,而且总是他先伸出双手把肖月华那张泪脸扳过来,发泄似地亲上一气,直到肖月华在他怀里破涕为笑,然后再做一次夫妻间的事。这次,他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卧房走去,不出他的所料,肖月华果然在床上哭泣。他心里顿时充满了怜爱,他俯下身去,双手捧起肖月华那张满是委屈和泪痕的脸,他真的有了那种欲望。此时,他想起了不知是谁曾说过的一句话:沮丧的男人和高兴的男人同样需要女人。他想,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

    一番云雨之后,李德的心里那种不安和烦躁的确得到了缓解。他坐在床上,看着肖月华枕在他腿上的头,一边轻抚着肖月华的脸,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慕尼黑郊外伊斯玛宁镇那间木板房里,母亲坐在灯下给在前线的他写信,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母亲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他悄然地站在母亲身后,母亲连做梦也不会想到日思夜念的儿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李德读着母亲给自己写的那封信,母亲的亲情和思念,让他流出了眼泪,他的眼泪一点一滴地落在母亲的发上,才使母亲回过头来,母亲低叫一声:我的上帝——便一把把他搂在怀里……

    李德想到这,心里不免有些酸楚,他摇摇头,驱赶掉对母亲的幻觉。他开始穿衣服。当他来到门外时,看见周恩来正在田埂上踱步。周恩来已经来了一会儿了,他没有打扰李德。

    休息得好么?周恩来又风趣又关心地问了一句。

    李德不知如何回答周恩来这种问话,只是摊了摊手。

    周恩来又说:看你气色不错,咱们走走好么?

    李德说:我也正想走走,这几天闷死了。

    两人顺着田埂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照着他们的是一抹夕阳。

    我看咱们是该做些准备了。周恩来这么说。

    李德无奈地点点头。

    两年前深埋的那笔财宝也该启封了,也许会用得上的。

    李德又点点头,通过广昌的失利,李德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刚愎自用了。

    两人觉得此刻有许多话要说,可都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就那么一直默默地走下去,顺着田埂,怀着同样一种心情,向夕阳里走去。

    周恩来找到毛泽民时,是和李德分手的那天晚上。毛泽民住在中央机关后院一个平房里,他当时分管中央机关的财物工作,兼中华苏维埃银行行长一职。毛泽民亲手为周恩来倒了杯茶,周恩来没有喝茶,而是心事重重地望着毛泽民。自广昌失利以来,整个中央苏区几乎每个人都很难看到笑容。毛泽民也不例外,他也心事重重地看着周恩来,周恩来晚上到他这里来,不用问他也能猜出一定和财物有关。

    周恩来先说话了:那些封存的金银该取出来了。

    是全部吗?毛泽民问。

    周恩来点点头。又说:这些金银取出来后,全部送到造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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