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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难割舍告别苏区 扩红女女扮男装
腰里挂着一个大搪瓷杯子。

    谢觉哉牵着匹马。这匹马不时地打着响鼻,扬头东张西望,这就使得谢觉哉不停地操紧马的缰绳。

    董必武把自己肩上的包裹摘下来,一边往谢觉哉的马背上放,一边说:谢老,你的这匹马好像不怎么听话,等出发时我帮你牵着。

    谢觉哉呵呵笑着道:这马我看还是让给你算了,我牵着他总有些提心吊胆。

    蔡畅快言快语地插话道:谢老,要不你骑我的马,你的马到我手里肯定听话。

    谢觉哉笑着说:那倒不必,别看我年龄大了,制服一匹马还是有能力的。

    谢老说完,一拉马的缰绳,把马引到自己面前,搬过马背,一纵身骑了上去,那马咴咴地叫了两声,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安静地立住了。谢老得意地望着众人说:怎么样,它还是怕我吧!

    谢老的话音刚落,那匹马突然扬起了前蹄,谢老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董必武忙上前扶住了他,这场虚惊,引得人们一阵哈哈大笑。

    站在人群外的徐特立和贺子珍没有笑,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匹马,他们望着到村头大树下愈聚愈多的人群,离出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他们在为毛泽东担心。

    徐特立与毛泽东是师生情谊,他们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徐特立至今还记得那是1932年10月,宁都会议之后,毛泽东被革去军职,从前线回到后方,结果真的病了。

    毛泽东一下子瘦了许多,眼窝深陷,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在前线的时候,就发现痰里带着血丝,从前线回来后,便住进了汀州福音医院附设的老古井休养所。

    老古井休养所在汀州城外北山脚下一座别致精巧的淡红色的小楼里,它原是一个大土豪的别墅,1929年红军入闽,土豪逃亡,从此这里便成了高级干部的休养地。

    毛泽东痰里有血丝,先以为是胃出血,后来经过X光透视,发现肺部有一块阴影,已经钙化。对痰进一步进行化验,并没有发现结核杆菌,但根据症状,又不能完全排除肺结核的诊断,治疗的方案是:多休息,增加营养,辅以药物治疗。

    医生傅连璋去看望徐特立时,对徐特立说了一句话:毛主席的身病好治,心病难医。

    徐特立去看望毛泽东时,发现毛泽东的情绪是痛楚的,这种痛楚比病痛还要痛苦10倍。那时徐特立的心情也并不好过。昔日他们是师生情谊,今日他又是毛泽东的下级,苏维埃教育部副部长。他觉得有些话不好当面对毛泽东讲,便手录一首自写的七绝赠与毛泽东:

    言志

    丈夫落魄纵无聊,壮志依然抑九霄。

    非同泽柳新秭弱,偶受春风即折腰。

    毛泽东看了此诗,没说什么,便抽空也回录一首,让警卫员送给徐特立。

    送纵字—郎东行

    云开衡岳阴晴止,天马凤凰春树里。

    年少峥嵘屈贾才,山川奇气长钟此。

    君听吾为发浩歌,鲲鹏击浪从兹始。

    洞庭湘水涨连天,艟艨巨舰直东指。

    无端散出一天愁,幸被东风吹万里。

    丈夫何事足萦怀,要将宇宙看秭米。

    沧海横流安足虑,世事纷纭何足理。

    管却自家身与心,胸中日月常新美。

    名世于今五百年,诸公碌碌皆余子。

    平浪宫前友谊多,崇明对马衣带水。

    东瀛濯剑有书还,我返自岸君去矣!

    徐特立看罢毛泽东手录的这首诗之后,他顿觉眼前升起一片浓雾,毛泽东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愈加猜不透了。

    1934年7月,中央政府从沙洲坝迁到瑞金城西郊外的云石山,那是一座树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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