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马利亚
诉她不能拿,可是大部份的时间,实在挂不下脸来为一点不足道的东西跟一个没有廉耻的人去计较,总是忍了下来,而心里却是一日一日的看轻了这个不自重的女人。
有一天,看马利亚照例吃完了早饭将盘子丢在水槽里开始吸尘时,我一阵不乐,再也忍耐不住了,干脆叫住了她。“不用扫了,我看您还是每星期来一次吧,好在兰赫那儿薪水合约都是一样的。”
她一听,脸色也变了,满脸横肉,凶悍的对我叫起来:“女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做错事。”“对啊!几个月来,您根本没有做过事嘛,怎么会错。”我好笑的说。
“你没有事给我做嘛!”她有些心虚了,口气却很硬。“没有事?厨房、洗澡间每天是谁在擦?阳台是谁在扫?您来了,是谁在澡缸边跪着洗衣服,是谁在一旁坐着讲话喝咖啡?”
“咦,我又不是你全用的,你只有两小时一天呀!难道还要我洗衣服吗?”她气得比我厉害。
“别说了,马得亚,对不起,我发了脾气,请您以后每星期三来,彻彻底底的替我扫一次,就够了,好吗?”“好吧!我走了,将来共产党当选执政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她喃喃的说。
本来不应该跟一个没有知识的女人这么计较,可是一听她如此不公平的说着,还是将我气得发晕,一脚提起来,拦住了门框,非要她讲个清楚不可。
“我们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替你做事?”她倔强的说。“因为您靠这个赚钱,这是您份内的工作,不是平不平等的问题。”我尽力解释给她听。
“有钱人就可以叫穷人做事吗?”
“荷西难道不也在替人做事?我们的钱,也是劳力换来的呀!”
“他比我赚得多。”她喊了起来。
“您怎么不到水里去受受那个罪看?”
那一场没有结果的争执,使我对马利亚更加敬而远之了,她每周来打扫时,我大半是下山去十字港,不跟她碰面。她的工作态度跟以前差不多,有时打扫完了我回去一看,连窗户都没打开,好在也真是不靠她做事,我又恢复了往常安静的日子。
每个月付房租时,我总是要对兰赫大人抗议一场:“马利亚根本连厨房的地都不擦,我付她钱做什么,您不能讲讲她吗?”
“我知道啦!老天爷,我知道啦!她扫我的房子也是一样乱来的呀!”他无可奈何的叹着气。
“这种没有敬业精神的女人,换掉她嘛!”
“我能辞她就好罗!这年头没有天大的理由不能辞人呢!工会保护很周全的。”兰赫苦笑着。
在超级市场买菜时,那个结帐的女孩子见了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叫了起来:“难怪问你有没有小孩,总是说没有,原来是不结婚同居的,啧,啧,真新派哦。”
我当然知道是谁跟她说的是非,当时等着结帐的邻居很多,大家都有趣的看着我,我一句也没有解释,拿起东西就走了。
有一天,女友黛娥照例跑来了,一进门就说:“快给我看看你的金子,好朋友!”
“什么金子?”我莫名其妙的问。
“藏在茶叶罐子内的呀!”
“我自己都忘掉了,你怎么会晓得的?”我更不明白了。“马利亚讲给你楼下那家听,楼下的传到黛安娜家去,黛安娜告诉了奥薇,奥薇在天台上晒衣服,顺口讲给卡门听,我们娃娃在天台上玩,回来说,妈妈,三毛有一块金子放在茶叶里,叫她拿出来看。”
“什么金子,不过是我们中国人传统的一块金锁片,小孩子挂的东西。”
我气忿的将茶叶倒了满桌,露出包着锁片的小手帕来。“哪!拿去看!三毛茶叶里的金子。”我啪一下,将小手帕丢在黛娥面前。
“三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