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本江先生
塑像,心思立即飞到了前些年去过的波斯湾。那里本是古文明的滋生地,现在早已破落得不成样子,而最近的灾难,又与争夺石油有关。我在巴比伦遗址中见到过几千年前铺设的沥青路残迹,可见古文明的创造者们也发现了石油,但他们无法预料,这种地下的液体燃料将会点燃起无穷无尽的战火,结果,连同古文明一起被世人耻笑。
今天纔知,仅仅通过一个人,那片古老而悲凉的土地还拿出过百分之五的气力,滋养着现代文明。
又想起了他的孤独。里斯本的老旅馆,闭门谢客的外国老人,不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哪怕是横贯千年的大事,哪怕是连通万里的壮举,如果属于文化,往往总由一副苍老的肩头承担着。
像走私犯,像逃亡者,一路躲闪,一路暗访,寻找着一个托付地。托付的决定总是写在遗嘱上,因此注定不可能活着阐明自己生命的文化含义。
一旦离开便阐明了,顺便,也阐明了波斯湾和里斯本有可能发掘出来的文化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