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话九》中记闻一多，也有类似的情况。苏雪林说：quot;别人钻故纸堆，愈钻愈着迷，终于陷溺其中不能自拔，便要主张中国文化是世界第一。闻一多早年时代何尝没有这种冬烘臭味？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奇怪，竟与从前的自己走着完全相反的道路。三十三年五四前夕，联大一部分学生举行了一个历史晚会，张奚若、吴晗、雷海宗均有演说。闻氏曾说：刚才张先生说辛亥革命是形式上的革命，五四是思想革命，正中下怀。中国这些旧东西我钻了十几年了，一个一个字都弄透了，愈弄就愈觉得quot;要不得quot;，现在我要和你们quot;里应外合quot;地把它打倒。他又在某一次对友人说：

    人家见我终日读书，以为我是蠹虫，却不知我是杀蠹的芸香，你想不到我比任何人还恨那故纸堆，正因恨它，更不能不弄个明白。quot;夏曾佑、陈寅恪、闻一多的觉悟，都是真正深知quot;中华文化quot;后的觉悟。陈寅恪说：quot;中国书虽多，不过基本几十种而已，其他不过翻来覆去，东抄西抄。quot;俞大维quot;懊悔quot;当时没问陈寅恪quot;到底是那几十种书quot;。我想，我这套《中国名著精华全集》的问世，已代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于我的精挑细选，我的确已quot;把中国的东西整理出一个定品quot;，我化朽腐为神奇，终于给中国人提供了一点披沙拣金的好处，quot;集quot;旧中国quot;天下之书为一书quot;，这真是源远流长的大功德了！

    一九八四年一月三十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