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白露纪
of God),其凶悍可想。但其死也,不死于沙场,却死于与德国少女伊尔梯蔻(Ildico)花烛之夜,性交高潮中,女方欲仙欲死,男方却真仙真死矣!英文有成语quot;甜蜜死quot;(t deat;阿quot;道不孤,有后望焉!结论是:与其形而上七窍流血而死,不如形而下一窍流精而亡。云雨巫山,断肠有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我在台大做学生时候,常去台北市衡阳路十五号文星书店,一天在进门门框背后,看到一幅画,是华特·奥托(altOtto)的《夏日即景》(Summerldyll),画一裸体少女,伸出一足,溪边试水,我被这画迷住了,画的尺寸是五五X四五厘米,我从没见过这么大又这么美的裸画,可是我是穷学生,当时价钱连问都不敢问,只能多看几次,就依依而去。不久这画卖掉了,谁买去了也不知道。但我心中挂念,从未忘记。
四五年后,我因缘际会,变成了quot;文星quot;的要角,一天我跟萧孟能提到这幅画,他说他可托人再买一幅,特别送我,后来他果然依诺送来,完成我穷学生时代的心愿,这画至今还挂在我卧室中。除了审美-对女人的高度鉴赏力外,我对艺术的鉴赏力也极高,这是一般人不清楚的。我这种高格调,在台湾这个土气十足俗气无比的鬼岛上,相形之下尤为凸显。
这个鬼岛本是中国的化外之区,又一变成为日本的化外之区,再一变成为国民党伪政府的速逃之区,暴发起来,集合了所有不搭调的所谓quot;艺术quot;。不但不能quot;出新quot;,还不断的quot;推陈quot;(推倒的推),以台北东门被国民党破坏为例,台北东门本是古朴的小城门,好好的古迹,就被他们改头换面得面目全非,他们还写什么quot;景福门回忆录quot;呢!真是焚琴煮鹤!他们实在是破坏自然与古今景观的能手。(横贯公路开完了,国民党一定要沿路来番命名和勒石的污染,做这新骄文句子的文宣大将就是当时quot;救国团quot;的组长柏杨!柏杨跟国民党的渊源,由此可见!)为什么要不断的破坏呢?因为他们有一种奇怪的quot;美感quot;,一种不中不西又洋又土的quot;美感quot;,这种要命的quot;美感quot;,加上意识里的quot;阿房宫症quot;,就整天大兴土木,益增其丑起来了。这样子年复一年发展下去,我常忧虑不知怎么办。以quot;中正纪念堂,为例,我曾发愿,除非该堂拆掉或炸毁,我是不去那鬼堂的,所以除了堂外的音乐厅、剧院外,至今我是寸步不去的,但quot;中正纪念堂quot;那样丑、那样庞然大物,拆除或爆破起来,也颇费周章呢。这个鬼岛到处被搞得面目全非,将来清场者苦矣。国民党艺术的后遗症是激发出所谓本上艺术,亦是不成格调。一九八五年我五十岁生日前夕,我的小兄弟小苏(苏荣泉)和李放拍我马屁,两个小鬼特别从三义买了一座大木雕佛像,送我做寿礼。不料被我趁机作弄,我说:quot;你们送我生日礼物,看得起我,我很感谢;可是,你们居然把这样没水准的产品送来给我,妄想我会欣赏,则显然涉嫌侮辱我,把我艺术水准看得跟你们一样低,这就太可恶了!你们说怎么挽救?quot;两个小鬼知道我难伺候,商量一阵,最后表示他们愿意把佛像收回,折成现金分期付款给我。我同意了。于是,在三人哈哈大笑中,一场寿礼风波化为无形,此事我另有信给曾心仪、李宁、陈文茜评论:
心仪
李宁三千全:(以收礼先后为序)
文茜
李放他们合送我一座达摩佛像,高与书桌齐,据云价值一万五千元,是硬树根凿成(我看是雕不动的),其重无比,其丑亦无比。我一听说自外埠买来,即断言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