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东郭纪
使无效,也可收quot;暴其恶quot;的效果,同时可使柏杨不做无名英雄,也是给他一种安慰。
三月十六号times星期日版第七页,有专栏论quot;文星事件quot;,也论到我被迫害等事,先生便中不妨参考。我的意思是柏杨事件当向海外报章揭出真相,使做恶者至少知道休想再认为可做恶而无人知-我觉得这是海外知识人至少该联合起来做的一件事。
设想每在国民党政府做恶一次或有一次违背自由民主的记录的时候,海外知识界就联名发表一次宣示,这该是起码可行的事,也是起码对在苦难中国人的一点声援。不要沉默抗议,也不要写信求情,沉默和求情对这个政权是无效的,也是软弱的。我们要使做恶者知道:只要他们不厌于做恶,海外知识人就不倦于揭发,形成这么一个习惯或quot;连锁反应quot;并使他们知道,日子久了,应该就有效果了!
柏杨事件,纯是冤狱。柏杨并非quot;殉道式quot;人物,也绝非quot;敢quot;讽刺他们父子的人物,而竟阴错阳差,被比照quot;犯上作乱quot;者处理,硬逼他做英雄,这真是这小岛上的大怪事!
咳,观汉先生,我们知心的朋友,您以为如何……
孙观汉在收到我的信后,曾在七月七日有信回我,这封信当时我未能看到,而是八年以后-我出狱后-才看到的,原来他竟反其道行之,仍旧向当政者求情,quot;求求你释放柏杨先生quot;,结果证明无效。五年以后,一九七三年六月,孙观汉在香港发表《李敖谈柏杨的冤狱》,公开了我给他的秘件和他的回信,他公开表示了他营救方向的错误。他说直到一九七一年李敖被捕了,他才觉悟过来:
这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回头看来,李敖先生有二点先见之明。第一,他说求情是无效的,我却仍去求情,结果被事实证明无用。第二,他主张把压制自由的事件公开发表,我却怕风怕势地因循了好久,才了解公开发表的需要。
为什么我在给孙观汉的信中指出柏杨并非quot;殉道式quot;人物,也绝非quot;敢quot;讽刺他们父子的人物呢?实在是因为我深知他是国民党quot;文学侍从之臣quot;出身,他离开国民党核心,不再得宠,原因是桃色事件,不是思想事件。他即使是在入狱前夜,还深信他的国民党老上司李焕和蒋经国可以帮他妻子出境,他留给艾玫长信中口口声声quot;可找李焕先生或径找蒋主任,哀诉,必可获助quot;、口口声声quot;蒋主任是热情忠厚之人,李焕先生一向对我关爱quot;、口口声声quot;蒋经国主任是一代英雄,是非必明……要求出境,英雄必热情,当无问题……quot;这些话,无一不显示了他的基本心态,也显示了他跟国民党的深厚关系。柏杨非但不是quot;讽刺他们父子的人物quot;,并且其依恋钦慕之情,还大大溢于言表呢!柏杨一九六八年八月四日的答辩书中,有这样一段:
……自幼受学生集中训练及从事三民主义青年团工作,对总统有一种婴儿对亲长的依恋之情,至于对蒋部长,只举一件事来做说明,台湾中部横贯公路十二景是我定的,在定景当中,有一个蒋部长所住过的quot;一个不知名的地方quot;(后来被命名为quot;日新冈quot;),我特地定名为quot;甘棠植爱quot;,这份钦慕的心意,惟天可表。
而最讽刺对比的,是他在被捕之日,还在《自立晚报》上发表响应《蒋夫人的号召》(一九六八年三月二日)呢!不但马屁咚咚朝父子身上拍,还贾其余屁,直奔蒋婆呢!所以,我才说:quot;凡是跟着国民党走的作家,都不足论。quot;柏杨quot;攻击的上限比何凡高一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