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法律规定已明确如此，还赖个什么？何况，那时警备总部已解散，我不找台中市政府，又找谁啊？

    一九八八年八月三十一日，台中高分院开庭，证人鞠金蕾上校、孟启正也到庭了。在作证时，孟启正公然表明身份，伪证说他是quot;台中市政府文化小组官员，本案由台中市政府主办、由中部警备总司令部协办……quot;不料孟启正语犹未了，台中市政府的职员和律师就插播进来，一再声明：quot;孟启正并非台中市政府职员，他是中部警备司令部政二科的人。quot;我听了，立刻向庭上表明：quot;这里面涉及伪证或不当提示证人的问题，务请书记官详细记明笔录。quot;孟启正作证这一幕，使我目击了一场衙门现形记，我真忍不住好笑。乱查扣书，闹出乌龙事件，两个衙门竟发生当庭互赖、当庭大对决、争先卸责的笑剧，发生互不承认孟启正的妙事，如此荒唐，真是。官场现形记quot;都找不到的好材料了。

    这个案子所以能被我逮到，关键在于即使按照当时违宪的查禁政令quot;台湾地区戒严时期出版物管制办法，，第八条也只规定quot;出版物有本办法第二条或第三条之情事者，对其出版发行人应依有关法令予以处分，并扣押其出版物。quot;明定扣押对象是quot;其出版发行人quot;，但张桂贞只是一位雅好收藏禁书的老人太，人既非quot;出版发行入quot;、注所亦非quot;出版发行人quot;

    注所，怎能查扣她的书？我争执的焦点是：按照quot;出版法quot;第三于九条，只禁止quot;出售及散布quot;，并未禁止。quot;持有quot;。戒严时期，人民持有quot;禁书quot;情况，其实一如持有quot;黄金quot;、quot;美钞quot;，只能quot;持有quot;，不能流通买卖，但单纯之quot;持有，，并不犯法。本案对住宅破门而入，抢走quot;禁书quot;以去，其行为quot;在模式上与破门而入，抢走quot;黄金quot;、quot;美钞quot;以去并无二致。所以台中市政府要赔张桂贞才成。

    虽然犯罪事实已明确如此，台湾高等法院台中分院法官翁其荣、徐元庆、陈成泉仍旧官官相护，违背法令，判台中市政府胜诉。最妙的，在判决书里，居然弄错法律位阶，把行政院新闻局69．12．17瑜版四字第一七0五0号函优于法律，并把其中quot;私人车辆、办公及投宿场所quot;扩张解释，认为私人住宅也包含在内！试问人对自己的家，叫quot;投宿quot;吗？

    三法官又说quot;台湾地区戒严时期出版物管制办法quot;第八条quot;扣押其出版物quot;中，quot;其quot;字应做quot;出版物quot;名词解释。但quot;其quot;字明明是文法上的代名词，如照名词解释，则变成quot;扣押出版物出版物quot;了，这通吗？可见三法官quot;名词＼quot;代名词quot;都分不清、也不懂中文quot;投宿quot;的意义，国文程度都如此超越前进，法律素养自然更可想而知矣！

    案经张桂贞上诉后，最高法院法官刘焕字、孙森焱、曾桂香、林奇福、罗一字判决，断定三法官判决错误，quot;率以扣押程序无暇疵为论断，并据以裁判，尚难谓合。quot;因而发回台湾高等法院台中分院。一九八九年五月三日起，这一案子更审。审了一年三个月，台中市长张子源也下台了，法定代理人换成了新市长林柏榕；打太极拳的法官林松虎也换了，最后由黄奠华、袁再兴、林富村三法官判决原告张桂贞胜诉。接着林柏榕又提出上诉。案分到最高法院法官李锦丰、范秉阁、郭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