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拜老头子炒股票
所缴付佣金,不负担任何风险。孙中山当时因革命经费十分困难,令戴季陶等参加交易所工作,原望以交易所营业所得的一部分,接济东南的国民党人,做活动经费。当时交易所每月支付他们一两万元,倒是尚能如期支付。但后因国民党人想立致巨富,经纪人自己也下手投机,结果失败了,负债二百四十万元,只得放弃了。蒋介石因与虞洽卿是宁波同乡,开始也在交易所做事,这时也负了债,得虞洽卿之助,还清了债务,赴粤投奔孙中山。
陆丹林在《蒋介石、张静江等做交易所经纪的物证》(《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九辑)一文中指出:
张静江、蒋介石等人是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的经纪人,牌号是“恒泰号”。恒泰号只是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的经纪人之一,张、蒋等人也不是证券物品交易所的股东,而是该交易所经纪人恒泰号的股东(或者恒泰号的股东中也有些人是证券物品交易所的股东、监事等,但是蒋介石、陈果夫、戴季陶之流,则只是恒泰号的股东)。他们所干的是这种在交易所的市场上直接做“抢帽子”的投机买卖,纠伙联群、操纵市场的勾当。
陆丹林并寻访出这一票人做投机买卖的合伙契约,上有“蒋伟记”,下签“中正”,就是蒋介石那一股的铁证。
蒋介石蚀光老本之后,从虞洽卿那里取得四万元,跑到广东去,从此以后才死心塌地跟随孙中山。所以,事实上,蒋介石由于投机事业上的失败,才“做了他将来出世的开端”,日本人传记所说的,适得其反。另一方面,这一四万元的取得,也充满了“瑞元无赖”的过程,活像侦探小说,值得大特写。魏伯桢回忆细节如下:
物品交易所监察人周骏彦(奉化人,是我的同学和老友,也是蒋介石的老师)因套利而欠债二十万元,到处被逼受困,再三说情,非二万元不能过门,急得两次跳黄浦被救。某夜,周由陈纪铭(奉化人,大包作头)陪同到我处来,要我设法救他。我自己也是走投无路,只能劝他慢慢想办法。当时大家都穷得叫救命。移时,日本又汇来一百万元,交易所的负责人打算开股东会讨论复业。我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就在这一百万元身上转念头。我的打算是把我所持有的股票先在交易所股东名簿上过了一百个新户头,然后叫庄之盘(字莘墅,奉化人,和我在日本同学)雇一百个人作为股东,在交易所股东开会时到会场去质问交易所负责人,关于交易所五百万元资金和各经纪人保证金及各种交易所缴的证据金到哪里去了等等问题,他们如果俛人出来和我谈判,我就有文章可做了。我把这个打算告诉了周骏彦,以免他再去跳黄浦,哪知他当晚就去向蒋介石报告。蒋介石也过不了门,第二天就跑来找我,说他经济上实在没有办法,愿意同我合作。我问他希望得多少,他说希望得二十万元。我一听就当场回绝了。因为日本汇来一共只有一百万元,现在周骏彦想要二万元救他一命还没有把握,蒋介石跑来一句话就要二十万元,这怎么能与他合作呢?不料蒋介石对我来了一手“釜底抽薪”,他暗地贿送了庄之盘一千元,向他拉拢。这样,庄之盘对我的口气就变了。他说:“瑞元(即蒋介石)到你这里来表示合作,你怎么回绝他?”又说,“你初到上海,还不懂上海规矩。虞洽卿不是弱者,在租界上闹起事来。巡捕房不能不管,这就一定要通过法租界的黄金荣。瑞元同黄金荣有交情,你不同他合作,恐怕不容易成事。”我听了这番话,表示同意考虑。庄之盘接着就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说:如果事情搞成功,拿到的钱先救周骏彦的命,其次给蒋介石做川资去广东之用,然后给我。我同意这个办法。第二天,蒋介石在大东旅馆六楼开了六七个房间,约我去谈。我去后,庄之盘又提出:对这次“战役”,由魏任总司令,蒋任参谋长,庄任前敌总指挥,一切要听魏的命令行事。大家都同意这个提议。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