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遥远的途程，因此比之于以前的下降，我更要下降到更深的苦痛里，甚至于到苦痛最幽深的深渊！我的命运如是意欲。好罢！我预备停留了。

    quot;最高的山从何处来的呢？我从前曾发问过。以后我知道它们来自海里。

    这个证明被写在它们的岩石和峰顶上。最高者之达到它的高度，从最低处开始。quot;——

    查拉斯图拉在那寒冷的山巅上如是说；当他走近了海而终于独自在岩石之间的时候，他感到长途旅行的疲倦。而热望更充满着他。

    quot;一切睡着，quot;他说；quot;便是海也睡着了。它的眼睛奇特地惺忪地望着我。

    但是我感觉到它的呼吸是温热的。同时我觉得它正幻梦着。梦中，它在硬枕上翻腾着。

    听吧！听吧！它如何地喃喃着不快的回忆啊！也许是不幸的预告吧？

    唉，黑暗的怪物，我为你悲哀了，我因为你而恨我自己了。

    唉，为什么我的手这样无力呢！真的，我怎样地愿意把你从恶梦里救出啊！quot;——

    查拉斯图拉一面说，一面又忧郁地刻毒地笑自己。quot;怎样！

    查拉斯图拉，quot;他说。quot;你竟想向海唱安慰之曲吗？

    唉，查拉斯图拉，你这好心肠的疯人，盲目的信任者啊！

    但是你一向如是：你亲昵地接近一切可怕之物。

    你要抚爱一切怪物。一点温热的呼吸，一点柔软的脚毛：——而立刻你就准备爱它引诱它。

    爱，只要是爱生物，是最孤独者的危险！我爱里的疯狂和谦卑真是可笑！quot;——

    查拉斯图拉如是说，又第二次地笑了：但是那时候，他想到被弃的朋友们；——他好象在他的想念里对他们犯了罪一样，便对自己的想念生气。可是他正笑时，忽然立刻又哭泣起来：——查拉斯图拉因愤怒与热望而哀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