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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的蓝天.”
早晨她告辞而去。
我暗暗惊讶:“你至今不满意?”
“这立锥之地能担当接纳的重任””心灵答非所问。
“接纳谁呀?“
心灵惊慌失措:“啊呀,六层地板正在浇铸,材料还未备足。”
我偏偏刨根问底:“来者是伟人?“
“也许是——。“
他们爱理不理:“别缠我,我有事。”
他异常宏大。”
“你所说的来者仅为这些?”
我忿然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人的身体不是美好的吗?可是她那个身躯又在哪里?”
心灵说:“那是为什么呀!就让歌声立刻停止吧!现在只有背负重担的争吵,再也没有满怀希望的歌声。”
“他是谁?”
我兴奋不已,逢人便问:“喂,请告诉我哪阵风在奏乐?”
于是我说:“我的一切都已表老,可是怎挂在你颈子上的我那二十五年的青春至今都没有枯萎。”
我暗暗自责:我生来愚拙,而心灵是聪慧查智的。于是,我又提篮运砖,搅拌泥灰。
她说道:“我是你那个很久以前的、那个二十五岁时的悲痛。”
“或许如你说的那样。”
大厦造了五层,六层正铺地板的时际,一刹间雨云消散;乌云变成白云;从盖拉莎山峰①,融合晨曲的闲暇Z风徐徐吹来,以玛纳斯湖莲花的清香熏染昼夜的时辰,使之同蜜蜂一样悠然自得。我抬头遥望,无垠的天穹俯视着六层大楼的傲岸的脚手架,发出清朗的笑声。
我生气地说:“我桌子上的针线盒。凉台上的花盆,床上那把署名的扇子——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实实在在的么?”
当时我望着路旁。我惊奇地看到,一棵带刺的树立在尘埃中;树上只开着一朵花。
旷日持久的准备当时已经毁灭。那时节,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喊声:“胜利了,动物胜利了!”
谈话往往到此中断,接下来是沉默。
还有一簇素馨花。
我急忙返回账房,规动心灵:“立刻停工!”
如此宽阔的场所,一如此雄伟的建筑,竟然容纳不下他!我只得重又废寝忘食地劳作.谁见了啧啧称赞:“这是个勤奋的人。“
她什么也没有讲,只是微笑着;我明白,一切都蕴含在那微笑里。雨季的云朵学会了秋季春福莉花的姐笑。
心灵惊觉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是的,消息传来了。”
我不计较他的态度:“你要占据更大的地盘,筹措更多的材料,建造更高的大厦?”
糟糕!我也讲不清楚。不过确有消息说,从玛纳斯湖滨,一群仙鹤正沿着阳光之路飞来。
心灵摇摇头:“巨大的彩色飞车和庄严的仪仗队在哪儿?我尚未听说尚未见到哩。”
这时,不知谁把点金石投向苍穹,顿时艳阳照亮四周的景物,隐隐听见喧哗,“使者到了。”
我匍甸在地,一面遥拜一面问道:“他果真光临了?”
周围欢声雷动:是的,他已光临!
道路说:“不要害怕。”
空中传来响亮的命令:推倒你的六层大楼!
现在我明白了,人们用非正义之火把自己未来的所有时光都烧成了灰烬,使它变成了黑蒙蒙的颜色,一日春天降临,那里就不会再萌发新叶。
“你住嘴吧!”我说,“你没看到那本故事书吗?那书中还夹着发卷,她还没有把书读完.假如那也是虚幻,还有什么是真实?”
心灵膛目结舌。
我忽又听见,“快,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