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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的平原的尽头,我抵达青春的终点。
从我的寓所,可以清楚地看见绿荫遮盖的绍塔尔族人的村子。这儿,我的芳邻是库帕伊河。她的非雅利安语姓名,与绍塔尔族姑娘清脆的笑声密切相关。
她拥抱着村舍,此岸与彼岸亲切交谈.
贴着她玉体的农田里,亚麻开花了,稻秧苏醒泛绿了。
土路在沙滩中断,在水晶般透明的流水上,她为行人让路。
河边田野上,棕润树高高地矗立着,芒果树、黑浆果树、阿曼拉吉树手拉着手,肩挨着肩。
库相伊河使用的农家语言,绝不可称为雅语。水上甘愿受她韵律的约束,波光和落郁互不嫌增。
她亭亭玉立,拍着手掌跳着优美的舞蹈,透近地步入光影。
雨季给予她的肢体以激情,她激喝醉酒的绍塔尔族姑娘,但从不毁坏、淹没任何东西。她旋转着水涡的罗裙,轻拂着两岸,格格地笑着奔跑。
暮秋,她的水流细弱、透明,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然而丰腴转为消瘦、苍白,并不使她羞怯。她不以财富倡做,她不因贫困颓丧,两者均体现她的美,如同舞女测绍步蹄地舞蹈,累了静静地休息,眼神透出疲乏,一丝笑意犹漾在嘴角。
如今,她视之为知己的诗人的韵律,已交溶在诞生她语言的水土中——里面有语言写的回曲,也有语言的家务。
伴着她有所变化眸先勇岛男低水洗少年持弓特猎;装满一捆捆稻草的牛车涉水过河;陶工挑着陶罐前往市场,后面跟着村里的一只狗。
走在复后的,十是头上撑着破伞、月薪仅三元的教书匠。
①泰戈尔创办的国际大学附近的一条河.
②帕德玛河在京益加拉,流经泰戈尔曾经管的田庄.
我写了个剧本。
先简单介绍一下内容:雷神因陀罗的贵宾阿周那步入天堂乐园,歌林伎优哩婆湿上前敬献花环。阿周那手足无措地说:“女神,你是天国的名住,享有完美的荣誉。你的风姿无可疵议。你芳香的花环应当献给神仙。”
“天国没有匾乏,”优哩婆湿感慨万端地说,“神仙无欲,素不亲求。我任有闲花差月之色。唉,既然不存邪恶,需为谁追求真美!在神仙的颈项上,我鲜丽的花环分文不值。我向往凡世,恰如凡世盼望我。所以我来到你面前。倾吐对你的爱慕,接受我吧。凡夫俗子流下
琼浆般的泪水,这在天界是一种渺茫的期望。”
我以为我写了个很好的剧本。
怎么,要我从信里删除“很好”两个字?为什么?这是自夸?不,这是从我的笔端流出的真实。
你惊异于我的不谦逊,问道:“你敢肯定很好吗?”
“我并非绝对地肯定。”我说,“一个时代的佳作在另一个时代也许算不L是佳作。我只是不假思索地称它是这个时代的好作品。我若犹疑,保持沉默,沉默难道是隽永的真实。
几十年来我创作了数量可观的作品,窃以为是上乘之作。假若我成了我的死对头,抨击它们,我可就“兴高采烈”啦。
这个剧本某一天将落到那样的境地,所以恳求你允许我今天坦直地说,这是个好剧本。
这可能引起一些误解,情况有如大雨骤降,四处淌着一股股浊水。 然而,我的笔仍将在纸上瞒测地前行,像喝了过量的酒,醉燕硬地狂舞。
我将写完这封信,如同航船驶入浓雾,机器并不会停止运转。再谈谈剧本的语言。
文友们竭力主张,剧本的对白应该是韵文,而我写的是散文。
诗是大海,是文学太初时期的首创。其特点表现在格律的跌宕的波浪。
散文珊珊来迟。
它的盛宴在刻板的格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