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伏尔泰
却激起了愤怒。伏尔泰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独此一桩的误判案,还有许许多多象卡拉斯那样清白的人蒙受了折磨。
一七六○年,土鲁斯附近的一个新教徒乡绅在家里盛情招待了一个前来参观的加尔文主义牧师。由于这是个骇人听闻的罪行,他被剥夺了财产并被处罚作划船苦工。他一定是个非常强壮的人,因为十三年后他居然还活着。别人告诉了伏尔泰他的困境。伏尔泰又着手于这项工作,把这个不幸的人从船上弄走,送到瑞士;妻子儿女也在那儿靠政府施舍度日。伏尔泰一直照料他们全家,直到政府退还了他们一部分没收的财产,并允许他们回到荒废的家宅为止。
下一个是绍蒙的案件,这个可怜的人在参加新教徒的露天会上被抓了起来,由于这个罪名,他被遣送到船上作无期的划船苦工,但是后来经过伏尔泰的多方调解,他被释放了。
然而这些案件对于下面所发生的情况来说,不过是一桩小事。
地点还是在法国屡遭蹂躏的朗格多克,阿尔比和沃尔多异教徒灭绝之后,剩下的是无知和偏见的荒野。
在靠近土鲁斯附近的一个村庄里,住着一位名叫瑟文的老新教徒,很受人们的尊敬,靠钻研中世纪的法律度日,当时的封建司法制度已经变得非常复杂,连一张普通的租契都象所得税申报单一样,能赚大钱。
瑟文有三个女儿。最小的是个从不省事的傻子,专门爱瞎琢磨。一七六四年三月她离开了家。父母四处寻找,音信全无,几天之后,地区的主教告诉瑟文说,他的女儿拜访了他,表示要当尼姑,现在她在一个女修道院里。
几百年的迫害已经使法国这个地方的新教徒的精神完全崩溃了。瑟文毕恭毕敬地口答说,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每件事都会有好报,并温顺地接受了不可避免的命运。但是在修道院的异常气氛里,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快就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等她开始令人生厌时,就被送回了家。那时她的精神非常沮丧,四周总是有可怕的声音和魔鬼,她的父母很担心她的生命。没过多久她又失踪了。两个星期后。人们从一口旧井里把她打捞了出来。
当时吉恩·卡拉斯的案件正在受审,对新教徒的造谣和诽谤大家都相信。瑟文一家还记得发生在无辜的吉恩·卡拉斯身上的事情,便决定不再重蹈覆辙。他们落荒而逃了,在穿过阿尔卑斯山的可怕的旅行中,他的一个小孙子冻死了,最后他们到达了瑞士。但他们走得有点晚了。几个月之后,父母被判处犯有杀害自己孩子的罪(缺席判罪),并命令要把他们吊死。女儿们被宣判目睹父母的死刑,然后终身流放。
卢梭的一个朋友把这个案件告诉了伏尔泰,他一处理完卡拉斯的事情,就马上转到诉讼瑟文一家的案件上。这时瑟文的妻子已经死了,剩下的任务只是为她的丈夫辩护。伏尔泰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做这项工作。土鲁斯法庭再次拒绝提供任何资料证据,伏尔泰只好又一次开始宣传,请求普鲁士的弗雷德里克、俄国的凯瑟林、波兰的波尼亚陀斯基捐款,直到迫使国王问津这件事为止。最后在伏尔泰七十八岁时那年,也就是他不屈不挠上诉的第八个年头,瑟文被宣判无罪,幸存的人得到允许重返家园。
第二个案件就这样结束了。
第三个案子接踵而来。
一七六五年八月,在离亚眠不远的阿布维尔镇子里,有两个矗立在路边的十字架不知被谁折断了。三个男少年被怀疑犯了渎圣罪,所以下令把他们抓起来。其中一个逃到了普鲁士,剩下的两个被抓住了。这两个人中,大一点的名叫巴尔骑士,人们怀疑他是无神论者。人们在他的书堆里发现了一本《哲学辞典》,所有思想自由的大师都汇集在这本著名的辞典里,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法官们决定调查这个年轻人的过去,他们寻找能把他和阿布维尔案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