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莱辛
的民主机构,因为它是由年长者和主教掌管的,而这些人又是由教区居民推选的。他们乐意承认罗马主教,因为他自称是圣徒彼得的直接继承人,有权在教会委员会里享受优惠的位置。但是他们坚持认为这种权力只是一种荣誉性的,因此教皇就不应该认为自己高于其他主教,并且不应把自己的影响伸展出应有的范围。
教皇利用各种训令、诅咒、逐出教会的惩罚来对付这种思想,结果有好几个勇敢的改革者由于大胆地倡导圣职下放而丧生。
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明确解决,后来在十八世纪中叶,这种思想被有钱有势特利尔主教的代理主教给复苏了。他叫约翰·范·抗泰姆,但他以拉丁文的笔名弗布罗纽斯而著称。他受过自由思想的教育。在卢万大学学习几年以后,他暂时离开家人到莱顿大学读书。他到达那里时,正值纯加尔文主义的老城堡开始被怀疑城堡内部有自由派存在。等到法律部成员杰勒德教授得到允许进入神学界、并发表赞扬宗教宽容的理想的讲演的时候,这种怀疑就成为公开的罪证了。
至少可以说,抗泰姆的推理方法是有独创性的。
他说:“上帝是万能的,他可以制定出对所有人民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都适用的科学定律。所以,只要他想做,就可以很容易地引导人们的思想,使人们在宗教问题上持相同的观点。我们知道上帝并没有这么干。因此,如果我们用武力迫使别人相信自己是正确的,我们就违背了上帝的明确旨意。”
很难说抗泰姆是否受到伊拉斯谟的直接影响。但是从抗泰姆的著作中可以发现伊拉斯谟唯理主义思想的痕迹,后来他在主教权限和分散罗马教皇权限的问题上发展了自己的思想。
不出所料,他的书马上受到罗马教廷(一七六四年二月)的谴责。但这时玛丽亚·泰雷兹支持了抗泰姆,因为这符合她的利益。他发起的这场运动被称为费布罗尼主义或主教统治主义,它继续在奥地利繁荣起来,最后形成了实用的《宽容专利权》,玛丽亚·泰雷兹的儿子约瑟夫二世在一七八一年十月十三日把它赐予给了自己的臣民。
约瑟夫是他母亲的大敌、普鲁士的弗雷德里克的化身,他有在错误时刻作出正确事情的惊人天才。最近的二百年里,奥地利的家长让孩子入睡时就吓唬说,要是不睡新教徒就把他领走。这样一来,要让孩子们再把新教徒(他们知道的样子是长着角和一条又黑又长的尾巴的人)当做亲如手足的兄弟姐妹是根本不可能的。同样,可怜、诚实、勤奋、易犯错误的约瑟夫总是被那些高薪厚禄的主教、红衣主教和女执事的伯父、伯母和表兄妹包围着,因此他突如其来的勇气很值得赞扬。在天主教统治者中,他第一个大胆地宣布宽容是治理国家的理想实用的财富。
他三个月以后做的事更令人震惊。公元一七八二年二月二日,他颁布了涉及犹太人的著名法令,把仅仅是新教徒和天主教徒才享有的自由扩展到这些直到现在才认为自己是幸运儿的犹太人那里,他们得到允许可以和基督徒的邻居们呼吸同样的空气。
我们应该在这儿停笔了,让读者们相信这个好事还在继续,奥地利现在成了那些希望按用自己的良心行事的人们的天堂。
我希望这是真的。约瑟夫和他的几位大臣们可能在常识上来了一个飞跃,但是奥地利的农民自从古代以来就一直被教导说犹太人是他们的天故,新教徒是反叛者和背教者,所以他们不可能克服视犹太人和新教徒为天故的根深蒂固的偏见。
杰出的《宽容法令》已经公布一个半世纪了,可是天主教会以外人的地位仍然和十六世纪一样不利。从理论上说,一个犹太人或一个新教徒可以指望当首相或被任命为军队总司令。但实际上,他就连和皇帝的擦皮鞋匠吃一顿饭都不行。
关于这份纸上谈兵的法令就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