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它来了!”
。”她回答。
“我会告诉你你要做什么,”柯林追加,挥挥手,“你可以告诉玛莎领他们来。那个男孩是玛莎的弟弟。他名叫迪肯,他是个驯兽师。”
“我希望那些动物不会咬人,柯林少爷。”护士说。
“我告诉过你他是个驯兽师,”柯林严峻地说,“驯兽师的动物从不咬人。”
“在印度有驯蛇师,”玛丽说,“他们能把蛇头放到嘴里。”
“我的天!”护士瑟瑟发抖。
他们吃着早饭,早晨的空气泼到身上。柯林的早饭吃得很好,玛丽颇有兴味地注视着他。
“你会渐渐长胖的,就像我一样。”她说,“我在印度的时候从来不想吃早饭,现在我总想吃早饭。”
“今天早上我想吃,”柯林说,“也许是新鲜空气。你觉得迪肯会什么时候来?”
要不了多久他就来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玛丽伸出手。
“听!”她说,“你听到一声‘哇’没有?”
柯林去听,听见了,世界上在室内听起来最奇怪的声音,沙哑的“哇——哇”。
“是的。”他回答。
“那是煤灰,”玛丽问,“再听。你听到一声‘咩’了——很小的一声?”
“噢,是的!”柯林大声说,脸红起来。
“是那只新生的羊羔,”玛丽说,“它来了。”
迪肯的旷野靴子又厚又笨,虽然他尽力放轻脚步,当他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它们仍然砰砰响。玛丽和柯林听着他前进、前进,直到他穿过有挂毯的门,踏上直通柯林房间的走廊上铺的柔软地毯。
“如果您允许,先生,”玛莎一边打开门一边通知,“如果您允许,先生,这里是迪肯和他的小动物。”
迪肯进来,带着他最好看的微笑。新生的羊羔在他怀里,红色小狐狸在他身旁轻快小跑着。坚果坐在他左肩上,煤灰在右肩上,果壳的头和爪子从他外套口袋里探出来。
柯林慢慢坐起来,瞪啊,瞪啊——就像他初见玛丽时那样,但是这次是惊奇和快乐的凝视。真相是,虽然他曾经听说过很多,他没有一丝概念这个男孩会是什么样,他的狐狸、乌鸦、松鼠、羊羔会和他亲近友爱到这种程度,他们看着几乎成了他的一部分。柯林这辈子从没和一个男孩说过话,他被自己的快乐和好奇所淹没,没有记起来开口。
但是迪肯丝毫不觉害羞别扭。他和乌鸦第一次见面时,乌鸦不懂他的语言,只是瞪着他不说话,他没有因此而困窘。小生灵们在了解你之前总是那样。他走到柯林沙发那儿,静静地把新生的羊羔放到他大腿上,小东西立即转向温暖的丝绒长袍,开始用鼻子往叠层里拱啊拱,用卷发厚实的脑袋边往侧面顶撞着,带着温柔的不耐心。当然这时没有孩子忍得住不说话。
“它在干什么?”柯林大声说,“它想要什么?”
“它想要妈妈,”迪肯说,微笑越来越重,“我把它饿着点儿来带来看纳,因为我知道纳愿意看它喂食。”
他在沙发旁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奶瓶。
“来啊,小当西,”他说,棕色的手轻轻地扭过小小的卷毛脑袋,“纳想要饿是这个。纳会享受更多这个,更多丝绒袍子。对啦,”他把瓶子的橡皮头塞入拱动的嘴,羊羔狂喜,狼吞虎咽般吮吸起来。
这一幕之后,无人想找话来说了。等羊羔睡着了,问题冒涌出来,迪肯全部愿意回答。他告诉他们,三天前的早晨当太阳刚刚升起,他怎么发现了这只羊羔。他站在旷野上听一只百灵鸟唱歌,看它盘旋着越来越高升上天空,直到他成为碧空中的小点。
“不靠着他的歌声,我几乎就跟丢了他,我惊奇地想,他看着都马上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人怎么还能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