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鹦鹉的森林
满了金桂花的花香。
“夏子姐姐。
今天,水绘又在白鹦鹉的面前,张大了嘴巴教道。
从开始教它这个词起,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然而不管她怎么教,鹦鹉就是眼睛黑白一翻,怪声怪气地叫上一句:
“你好!”
于是,小猫咪是就像责怪它似的,“喵——”地叫了一声。连咪都把这个词记牢了,鹦鹉怎么就记不住呢?
“好不好?说夏子姐姐,夏子姐姐!”
水绘再一次放大嗓门的时候,背后不知是谁在模仿她:
“夏子、姐姐!”
一个低沉的声音。
谁!水绘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就在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站着一位肤色黝黑的印度人。他的腿长得叫人咂舌,褐色的脸,就仿佛是雕刻出来的一样。恐怕是这家店里的人吧?是这只鹦鹉的主人吧?水绘不由得下意识地抱紧了咪,连连后退了几步。
印度人用极其流畅的日语说道:
“这只鸟啊,只听喂它吃东西的人的话!”
“吃东西,喂它什么吃的呢?”
水绘怯生生地问。印度人掰着戴满戒指的手指,说:“树的果实呀、草的种子呀、水果呀,蜂蜜呀……”
“喔,还吃蜂蜜?”
水绘有些兴奋起来了。
“要是蜂蜜的话,我们家里就有啊!下次,我带来喂它。”
“谢谢。”
印度人没有一丝笑意地谢她道。
2
然而,几天之后,当水绘捧着蜂蜜的瓶子来到宝石店的时候,那只鹦鹉不在了。
橡胶树上那朵绽开的白色的大花,消失了。
就在它的旁边,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印度人就像一座巨大的树雕似的,影影绰绰地伫立在那里。水绘一进来,印度人“嚓”地动了一下,接着,就用一张可怕得吓人的脸怒视着水绘。
“鹦鹉呢?”
水绘与印度人,几乎是在同时这样叫了起来。随后,两道视线就撞到了一起。印度人的眼睛好可怕。发火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水绘昂起头,昂得脖子都疼了起来。
她死命地盯住那个印度人,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鹦鹉,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
是那个印度人的声音。这不简直就像是那只鹦鹉在反问一样吗?
“我、不知道啊!”
印度人直截了当、带着一股指责的口气这样说道:
“是被你的猫给吃掉了吧?”
“……”
水绘呆若木鸡地张大了嘴巴。
我的咪把鹦鹉吃了?猫怎么能把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鸟吃掉呢……水绘不由得目瞪口呆。印度人仿佛是能把水绘的心看透似的,说,猫吃只鹦鹉还不简单。
“就说人吧,还不是满不在乎地就把比自己不知大多少的牛呀、鲸呀吃掉了吗?而且,昨天羽毛就掉在了这里。”
印度人好像是要展示什么确凿无疑的证据似的,在水绘的面前,摊开了紧握着右手。那只大手的手心上,是一根被硬拔下来的雪白羽毛。
“猫常干这种事。因为鹦鹉的肉太好吃了!”
水绘剧烈地摇着脑袋。
“咪,从不干这样的事。”
是呀。咪这种事根本就下不了手。它是一只非常、非常胆心的猫,也许是从小不点的一个小猫儿起,就在高楼上长大的缘故,偶尔带它去公园,放到地上,连地都会把它吓得一阵阵颤抖。真的,就是连条金鱼都没吃过。这样的咪,怎么能把那么大的鹦鹉……
可是就在这时,水绘蓦地想起了咪在家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