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概览(代序)
成为欧洲哲学的主流。这一学派既然结合了亚里士多德、圣多玛斯,以及许许多多学者的智慧,自然有很高的价值,或者说包含了许多真理。但是,到了17世纪,经院哲学似乎有退化的现象。主要的问题变成了死的教条,不求进步,在细微末节上则辩论不休。人们用来讽刺这个学派的例子是,“一个针尖上能够站立多少个天使?”他们用三段式的形式来训练辩论的技巧。例如提出主张的人首先提出一个三段式,证明自己的主张。对方提出一个三段式来反驳。辩护人则借助区分来抗拒对方的论证,然后对方又提出一个三段式来反驳。他们就依照这个固定的形式一直辩论下去。如此的辩论形式是玩弄逻辑的技巧,对于增进知识没有太大的帮助。同时,这个一成不变的形式,用久了不免令人厌烦。面对这样一个传统哲学和传统方法,笛卡尔获得了一个观念,就是他要建立一个新的方法和一套新的哲学:他计划一次哲学的革命。
任何一种哲学都不能摆脱它的文化传统,正像植物不能离开土壤一样,它们或多或少是传统文化的一种分泌和积淀,因而能使我们看到人类思维过程的连续性。然而,任何一种新的哲学的出现,又都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否定、一种革命。它们是“物种遗传”中的一种突变、发展,从而又能使我们看到人类思想过程的间断和飞跃。笛卡尔作为近代哲学的开创者,但他的哲学的内容仍然使我们清楚地看到,它有希腊的渊源、中古的遗风;它是在近代科学和文明的熏陶下,在法国这片特殊的土地上崛起的时代之子;历史的积淀和现实的创造织成了一张人类认识发展之网,笛卡尔哲学不过是这张网上的纽结。笛卡尔思想受到了先哲们多方面的启迪。
柏拉图哲学对笛卡尔影响颇深。笛卡尔看到,苏格拉底以前的希腊人凭着创造性的天才发明了几何学和算术科学,它们是能够获取无可怀疑知识的科学,是柏拉图哲学形成的条件。而柏拉图本人也曾认为,只有牢牢地掌握了几何学知识,才有可能在更高的领域获取知识。可以说,掌握几何学是研究哲学的基础。如果说柏拉图学园入口处的碑铭是:“不懂几何学者莫入”,那么笛卡尔哲学观就是在这里发端的。笛卡尔把几何学作为哲学研究的基础和仿效的样板,使哲学达到几何学所能达到的那种确实性。另外,在柏拉图的“回忆说”和笛卡尔的“天赋观念说”之间也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柏拉图把世界二重化,认为除现实的现象世界之外还有一个理念世界,理念世界是原型,现实世界是理念世界的摹本。人们对事物的认识不是对现实世界的反映,而是对理念的回忆。柏拉图认为,灵魂在投生以前是生活在理念世界之中的,它对理念世界有着直接的认识。但当它降生到人身后,由于肉体的阻碍而使它将原来对真理的认识遗忘了,只是在感官经验刺激下,人们才能将这些遗忘了的真理重新回忆起来。因此,真正的认识,对于事物本质的认识,无非是对理念的回忆。学习就是把沉睡在肉体中的灵魂重新唤醒,灵魂不死、灵魂转世成为柏拉图“回忆说”的基础。
笛卡尔将柏拉图的回忆说,改造成“天赋观念说”,认为人们具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观念,它们是上帝赋予的永恒真理。他把几何学的“公理”和逻辑学上的“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以及“上帝”等观念都看作是天赋的,人心中固有的,只要经过一番学习,将灵魂和肉体分开来以后,就能将它们发现出来。《第一哲学沉思》的主题就是论证上帝存在和灵魂不死。从此,可以看出他们两人的异曲同工之处。如果说笛卡尔哲学还和先哲的思想有密切联系,那么最为密切的就属于奥古斯丁的哲学了。
他认为,真正的哲学是爱上帝的,真正的哲学只能和真正的宗教结合在一起,有了真正的宗教才有真正的哲学。他给哲学确立的两个主题就是“灵魂”和“上帝”,哲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