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次拥有一只狗儿。
现在,我们两样都有了。我们共同生活在一处我们打算长期定居的地方。而且,我们拥有了一栋可以称之为我们自己的房子。
这是一栋占地四分之一英亩的十分完美的小房子,四周有栅栏围护,正适合养上一只狗儿。而且地点也非常好,邻近环境十分质朴,离近岸内航道一个半街区,该航道将西棕榈海滩与棕榈海滩那稀稀落落的公寓大厦分离开来。我们这条街道名为邱吉尔路,在道路的另一端,一个长条形的绿色公园以及铺设的路径沿着码头区一直延伸了数英里。这对于慢跑、骑自行车以及溜旱冰来说十分理想。更重要的是,这种居住环境对于溜狗来说也是非常的适合。
这栋房子建造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而且具有古老的佛罗里达的特征——一个壁炉,粗糙的灰泥墙,大而通风的窗户以及法式的门道,门道可以通向我们最喜欢的空间——有屏风的后游廊。院子仿佛是一个小小的有特色的港口,栽满了棕榈树、凤梨树、鳄梨树以及色彩明亮的锦紫苏灌木丛。其中最引人注目,则是一株高耸的芒果树;每年夏天,树上所结的沉甸甸的果实,都会砰地一声落到地上,这声音有些奇怪,就仿佛人从屋梁上掉下来时所发出的那种声响。我们喜欢睁着眼躺在床上,然后听着那芒果落下的声音:砰!砰!砰!
我们所购买的这栋房子,有两间卧室、一间浴室,当我们结束蜜月返回家中几个月之后,我们便立即着手重新粉刷房间。这栋房子的前一任主人,是一位退休的邮局公务员以及他的妻子,他们非常喜欢绿色。涂在房子外部的灰泥是绿色的,房子内部的墙是绿色的,窗帘是绿色的,百叶窗是绿色的,前门是绿色的,而他们买来只为了有助于出售房屋的地毯也是绿色的。然而,他们所使用的绿色,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鲜绿色或者给人凉爽感觉的翠绿色,甚至也不是大胆的柠檬绿,而是一种会让你把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的那种豌豆汤的绿色,而且还带有黄褐色的点缀物。所以,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军营。
我们在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晚,就把这块崭新的绿色地毯撕成了碎片,并且把它拖到了路边。在原来放置地毯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块干净的橡木制的厚木板,这块地板似乎从来没有受到过哪怕是一只鞋子的碰磕。我们非常辛苦地磨砂和刷清漆,让这块地板看上去极有光泽。然后,我们便出去四处寻觅新的地毯。最后,我们花费了两周的薪水买了一条以手织机编织的波斯小地毯,我们把这块地毯铺在了卧室的壁炉前面。我们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来重新油漆了每一块绿色的表面,并且替换下了每一件绿色的附件。这位邮局公务员的房子,慢馒地变成了我们自己的家。
当然,一旦我们完成了这一更新换代的衔接工作,那么,我们接下来所要做的有意义的事情,便是将一个长着四条腿,有着尖利的脚趾甲和巨大的牙齿,英语技巧极为有限的同屋者带回家里,而他则会开始把这块新买回来的波斯地毯再一次撕成碎片。
“开慢一点,别像澳洲野狗那样跑得飞快,不然你将会错过它的,”詹妮责备道,“它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我们正行驶在漆黑的夜色中,穿越着这片曾经的沼泽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这片沼泽地便被排干了污水,用来作为耕作或畜牧的场地,后来则被拓殖为了郊区,以寻求一种乡村的生活方式。
正如詹妮所预言的那样,我们汽车的前灯不久便照亮了一个邮箱,而这个邮箱上所标记的地址便是我们正在寻找的对象。我拐入了一个砂砾的车道,这条车道通向一栋大的木制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池塘,屋后则有一个畜棚。一位名叫洛丽的中年妇女正站在门外迎接我们,她的身旁站着一条安静的黄色拉布拉多犬,这条猎狗的个头很大,属于能把猎物找回来的猎狗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