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西?”我说道,“这是一只小鸡的名字。给一只小公狗儿取切尔西这样的名字,会让他觉得羞死的。”
“好像他真能知道似的,”詹妮反驳道。
“亨特(猎手),”我提议道,“亨特这个名字挺完美。”
“亨特?你在开玩笑,对吧?你是要踏上某个充满男子气概的冒险者的旅程吗?这个名字也太过阳刚气了吧。而且,你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打过猎。”
“他是一只公狗,”我说道,周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了,“他应该具有男子气概。别把这个发挥成了你的又一篇女权主义的长篇大论。”
事情进展得一点儿也不顺利。我刚刚脱掉了“拳击手套”,而詹妮的回击也负了伤,于是我想赶快返回到对我所提出的主要候选名字的商议上。“路易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呢?”
“没什么,如果你是名加油站的服务生的话。”她严厉地说道。
“嗨!当心点!那可是我祖父的名字。我认为,我们似乎应当以你祖父的名字来给他命名?好狗,比尔!”
正当我俩开战的时候,詹妮却心不在焉地走向了“立体声”,并按下了磁带卡座上的播放键。这是她在婚姻战斗中所惯用的策略之一。每当处于疑惑之中,不太拿得准的时候,便用一种声音来淹没对手的咆哮。扬声器里传出了鲍勃?马利那轻快的雷盖调子,这音乐立即对我们两人产生了一种稳定情绪的作用。
当我们从密西根迁到南佛罗里达的时候,我们唯一的发现,便是这位牙买加的歌手。在这中西部一潭死水般的地方,我们靠聆听鲍勃?西格和约翰?库格?麦伦斯凯普的音乐来汲取生活的慰藉和力量。但是,在这种族混杂的南佛罗里达,鲍勃?马利的音乐,即使在他离世之后的十年里,也随处都可以听到。当我们驾车行驶在比斯坎湾的林荫大道时,我们从汽车上的收音机里聆听着鲍勃?马利的音乐;当我们在利特尔?哈瓦那吸吮着咖啡,在沉闷的移民区那狭小简陋的饭厅里吃着牙买加鸡肉干的时候,我们听着鲍勃?马利的音乐;当我们在迈阿密椰林区的巴哈马节日上品尝着我们的第一份海螺片时,当我们购买海地艺术品时,我们也听着鲍勃?马利的音乐。
我们探寻得越多,便越陷入到对南佛罗里达的爱恋之中,越陷入到对彼此的爱恋之中。出现在背景之中的,似乎总是鲍勃?马利的音乐。当我们躺在海滩上晒着日光浴的时候,当我们重新粉刷我们房子里那邋遢的绿色墙面的时候,当我们在黎明时分因为野鹦鹉的尖叫声而醒来的时候,当我们在第一缕透过我们窗外的巴西胡椒树照射进房间里来的阳光中做爱的时候,鲍勃?马利的音乐都流淌在我们的耳边。我们爱上了他的音乐,不仅仅因为音乐本身,而且还因为它意味着当我们不再是两个人而开始结为一体的时候,我们生活中的那些重要的时刻,那些甜蜜的点点滴滴。当我们一起在这个陌生的、充满异国情调的、混乱的地方,这个与我们以前所生活过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的地方开始我们的新生活的时候,鲍勃?马利的歌声仿佛是一种电影里的背景音乐。
现在,扬声器里传出了我们最喜爱的歌声,这音乐具有如此令人心碎的美丽,这乐曲在我们听来是如此清晰。马利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合声部分。“这便是我所感觉到的爱吗?”我们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异口同声地叫喊道:“马利!”就仿佛我们已经排演了好几周的时间了。
“就是它了!”我大声叫道。“那便是我们想要的名字。”詹妮微笑着,这是一个好兆头。我打算试着叫叫这个名字,看看合适与否。“马利,过来!”我命令道,“马利!蹲下!好孩子,马利!”
詹妮插话进来:“你是一个会讨漂亮女孩们喜欢的家伙,马利!”
“嗨,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