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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十分悲伤。只不过是匆匆的一瞥,我便发现他的口鼻部和前爪有点儿不对劲。它们变成了暗褐色,而不是原有的浅黄色,上面还有已经变干的血块。然后,我将视野扩大到了整间车库,结果令我惊讶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间车库,这个我们原以为不会被毁坏的“碉堡”,显然已经被攻破了。地毯被撕成了碎片;混凝土的墙壁上是一道道的抓痕和牙印,油漆被剥落了下来;烫衣板也被打翻在了一旁,它那布质的面板被撕成了一条条悬挂着的布片。最糟糕的是,我站着的这个门口,看上去就好像被人用碎木机给攻击了一样。门周围摊了一地的小木块,门的一边被凿成了一个半圆,门框边框底部三英尺的地方完全空了,哪儿也找不到。墙壁上马利撕伤自己的脚爪和口鼻的地方血迹斑斑。“该死!”我说道,内心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愤怒。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对面街上那位可怜的内德密尔夫人以及那桩恐怖的电锯谋杀案的景象。我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起凶案的现场当中。
我身后传来了詹妮的声音。“当我回家吃午饭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她说道,“可是,我说过天快要下雨的。”在她返回报社继续工作之后,一场猛烈的暴风雨便来开了序幕,夹带着如瀑布一般的巨大雨帘,闪电令人目眩,震耳欲聋的雷声令你几乎感觉到这雷声正在重重地撞击着你的胸腔。
当她几个小时之后回到家里时,马利试图要不顾一切地逃脱被残杀的厄运一般站在那儿,处在一种完全被惊恐攉住的紧张不安的状态。他看上去是那么可怜兮兮,以致于她不忍心冲他吼叫。而且,这一事件已经结束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而受到惩罚。然而,她对于我们的新家所遭受的这场荒唐的袭击感到极度的悲痛,这栋房子是我们辛勤劳作的结晶,我们在上面花费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她无法忍受这番惨不忍睹的景象,不知道该拿这间车库以及马利怎么办才好。“等你爸爸回来后再慢慢收拾你!”她威胁着说道,然后把他关在了门内。
在用晚餐的时候,我们尽力去理清思路,探究这一“野蛮”的事件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我们所能够推断出来的情形如下:当那场狂烈的暴风雨来临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家且极度惊恐的马利,认为他最好的求生途径,便是在房子里挖出一条逃亡通道。他可能听说过一些有关从他的祖先——狼那里传承下来的古老的穴居的本能。于是他便以一种充满高度热情的罕见的效率去努力实现他的目标,而我原以为这一目标如果不借助重型机械的话是不可能达成的。
晚饭结束之后,詹妮和我便来到了车库里,只见马利又恢复了常态,他抓着一个咀嚼玩具,围着我们又蹦又跳,盼望着我们能和他进行一场小小的拔河赛。当詹妮用海棉揩拭着他毛发上的血迹时,我便将他按住不动。然后,当我们为他清理战场的时候,他便注视着我们,尾巴不停地摆动着。我们把地毯和烫衣板的面板扔掉了,擦拭着我们门上的抓痕和牙印,用拖把擦洗着墙壁上的血迹,以及开出了一张我们进行维修所需要从五金商店里购买的物品的清单——需要修理的项目简直不计其数,以致于我认为在马利的有生之年里我才能够完成此项内容浩繁的改造工程。马利对我们伸出援手去帮助他进行改造这一行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你不必对此表现得如此开心。”我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说道,然后便把他牵进屋里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