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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便庇护所。于是我决定把这儿作为他的安息之地。
尽管挖掘这个洞穴耗费了我大量的体力来——我的心正“怦怦”地剧烈跳动着,就仿佛我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然而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地点。我在院子里面搜寻着,在山脚下草坪与树林相接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我站在了两株巨大的野生樱桃树之间,它们的树枝在空中相连、交叉,在我的头顶上方形成了一道拱门,在这黎明时分浅灰色的天际映衬之下,这道由枝叶形成的拱门,就仿佛是教堂的穹顶。我放下了我的铁铲。马利和我的那次永远难忘的疯狂的雪橇之行中,便是在这些樱桃中穿行的。于是我大声地说道:“就是这儿了。”这个地点处于推土机铺设下了页岩(一种由似泥土细粒的沉淀物层组成的易分裂的岩石)下层土壤地基的下面,所以原来的泥土比较松软,已经被排干了水分。这是一个园丁梦想中的土壤质地。由于挖掘起来十分容易,很快我就挖好了一个足有三尺宽、四尺深的椭圆形洞穴。我走回到了房子里面,发现三个孩子都已经起床了,他们正无声地抽泣着。看来詹妮刚刚把马利离去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看到他们如此地悲伤——这是他们与死亡如此贴近的初次体验——我被深深地触动了。是的,马利仅仅只是一只狗,在一个人的生命过程中,狗儿们来了又去,有时候仅仅是因为它们变成了一种麻烦。他只是一只狗,然而,每一次当我试图与他们谈起马利的时候,却总是眼眶含泪。我告诉他们,哭泣并不是一件坏事,养一只狗总是会以这种悲伤而结束的,因为狗是无法像人活那么长时间的。我告诉他们,当医生给他注射的时候,马利正在沉睡,所以他不会有痛苦。他只是渐渐离去了。科琳感到十分难过,因为她没有机会去和马利说一声正式的再见;她原以为他会回家来的。我告诉她说,我已经代我们所有人同马利道过别了。克罗,我们家的小作家,给我看了他为马利创作的文字,他希望把这个放进坟墓里面去陪伴他。这是一张卡片,上面画了一颗大大的红色的心,下面写着:“给马利,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在那儿。我将永远爱你,从生到死。你的兄弟,克罗?理查德?杰罗甘。”然后,科琳也画了一幅图画,上面是一个小女孩与一只大黄狗,在她哥哥的帮助下,她在图画的下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这样的文字:“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我独自走到了户外,用手推车将马利的遗体推到了山脚下,我在那儿砍了一抱柔软的松树枝,把它们铺在了洞穴的地上。我将那个沉重的带有拉链的装尸袋从手推车上抬了下来,尽可能温柔地放进了洞穴里面。我跳进了洞穴里面,把袋子打开,最后看一眼马利,然后把他摆放成一个舒服的、自然的姿势,就是他躺在壁炉前面的姿势:蜷缩着,脑袋弯在身体的一侧。“Ok,老伙计,就这样了。”我说道。我把袋子的拉链重新拉上,然后回到屋子里去接詹妮和孩子们。
我们一家人走到了坟墓那儿。克罗和科琳将他们的卡片背对背粘了起来,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我将它放在了马利的头边。帕特里克用他的折叠刀砍下了五根松树枝,给我们每个人分了一枝。我们一个接一个将树枝扔进了洞穴里面,它们的气味在我们周围升腾了起来。我们暂停了一会儿,然后,就仿佛事先排演好了一样,我们齐声说道:“马利,我们爱你。”我拾起了铁铲,将第一铲土投进了洞穴里。泥土重重地击打在了塑料袋上,发出了难听的声响,然后,詹妮开始抽泣起来。我继续铲着土。孩子们静立着,注视着这一切。
当洞穴填了一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们走回了屋子里面,围坐在了厨房的桌子旁,讲了一些有关马利的趣事。我们时而热泪盈眶,时而开怀大笑。詹妮讲起了在拍摄《最后的本垒打》期间,当一个陌生人抱起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