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908年,比切姆公寓-1
多少少伤害过他。
1949年波登先生写道:“我们的交往并不缺乏友谊与高尚之处,如果别①安?维罗尼卡,是威尔斯同名小说中的女主人公。——译注①《晨邮报》,伦敦的一家报纸。——译注人硬要把我当作一个恶棍,我也不在乎。一切在我们初次相遇时就决定了,而我们最大的错误就在于竟然想入非非地去缔结婚约。”
他们初次见面是在圣?约翰伍德①,当时有名的科普作家卡莱?萨利比家,那是一次晚宴,餐后演奏音乐,波登先生注意到一位“不引人注目,举止有些拘谨的人”坐在钢琴旁的一张矮椅子上。当他介绍自己后,原来的印象改变了,他发现她谈吐十分风趣,于是他们“很快地交谈了几句”。
在另一次音乐晚会上再度相遇时,他惊异地发现她的外貌与前次大不相同,这次她穿着打扮“多多少少有些毛利人风格”,肩上披着一块类似围巾的东西,这使她看上去有些怪异,似乎不仅仅是一种装扮,而是使她整个人产生一种精神上的变换。他觉得她看上去有些像奥斯卡?王尔德。
接着波登先生自己开了一个晚会。在离比切姆公寓不远的圣?玛丽街区,他与一位工程师朋友合住一套工作室,这位朋友是个业余音乐家,特别爱好伊丽莎白时代的爱情歌曲。他们两人有一个仆人,晚会那天,当仆人打开房门,通报”凯什琳?比切姆小姐”时,整个房间立刻一片沉寂。“又是一次变换”,这次头发梳得很高,衣着几乎像个小姑娘,整个举止“王公贵族般的坦率随意”。从那以后,她成了一位常客,让人感到她喜欢“分享我们这些单身汉的生活”。
后来波登先生去医院摘除扁桃腺,凯什琳给他写信,要求等他回家后,坐车去看他。就这样,他们订婚了,在第二天的萨利比家的晚宴上宣布了这消息,并告诉了伦敦音乐学会的亨利?比切姆,他是凯在伦敦的保护人。亨利写信给新西兰,但凯却匆匆行事,干吗要等待同意?再说波登也同情妇女解放运动,他的观点是“婚姻应该进一步解放妇女,而不是约束她们”。无论如何,那时己是1909年了。
他们着手准备结婚,凯要加入寓所内的单身汉生活。她坐下来写了一封长信给她的未婚夫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将相逢在“随处可见的路边的篝火旁”,而不是共同踏上幸福的征途(她那时正在阅读乔治?博罗①的作品),然而他并未放在心上,以为这不过是她“常用的比喻”而已,她常常提到的吉普赛似的生活似乎只是象征性的。总而言之,一切还保留独身生活的特征。
尽管凯什琳常提到自己的写作,但波登先生对她狂热的野心所知甚少,他几乎总是看见她“心情愉快”,然而有时也会情绪低落,这时她看上去难以接近,而且似乎在演戏,在“享受灵魂的不健康”,他从未见她哭泣过。
接着他们在结婚登记处会面。后来谈到她那一身葬礼式的打扮,波登说:“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事情已过去很久了,但我想如果当时我认为这种打扮很出格的话,肯定会评论一二——也许是以开玩笑的口吻。我记得当时凯什琳穿的只是一般上街穿的服装,黑颜色,同她很相宜。
仪式结束后,他们没有回原来的寓所,而是直接去了旅馆。他们一起吃饭,像往常那样态度亲切地看了一场电影,接着波登发现一切都不对头了,就像几天前玛格丽特所感到的一样。那时他并不知道梳妆盒内塞的纸条,只知道在旅馆房间内,“她躺在床上像一根木头一祥”。他说,“你最好还是去给埃达?贝克打个电话。”她照办了,就这么走了,但没有流泪。凯什琳后来告诉埃达,她不能忍受旅馆内粉红色的绸缎床罩和带有粉红色流苏的灯①圣?约翰伍德,伦敦一地名。——译注①乔治?博罗(1803~1881),英国作家,善于描写流浪生活。——泽注罩。她讨厌粉红色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