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916年,康沃尔-1
虽然仅仅为了劳伦斯夫妇的原因,还是最好不要这样,等等。
于是默里试着对奥特琳分析他们的情况,他说劳伦斯现在在许多方面似乎比过去更为年轻,更为幸福,但他为这种幸福付出了代价,而且肯定失去了什么:“我觉得他将来不会再创作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此时劳伦斯已开始重写《恋爱中的妇女》,象征性地描述两对确实与他们4人有些相像的情侣。)至于弗丽达,“我们真的很怕她”,总有一天她会对默里夫妇翻脸。因为她觉得他们威胁到她现在对劳伦斯所占的上风。三年以来他们一直尝试去喜欢她,但她“绝顶庸俗”,使他们望而却步;也许同样的原因使她把矛头对准奥特琳:不再是有钱雇三个仆人的男人的妻子,她觉得自己降低了身份,因而鄙视自己。默里他们一搬进自己的农舍就要开始写作,而目前住在旅馆里,“悬在半空中”。
正在此时邮递员送来了古德伊尔对凯瑟琳的“精神分析”,接下来就是她写作生涯中最长一段时间的辍笔(或自我抑制)。
尽管有弗丽达的愤怒,最初在这邪团体”中还有着愉快的时刻,一月份劳伦斯还称默里是“仅有的几个我信赖的人之一”,现在两人将背着旅行袋高兴地登上去圣?埃维斯山的路程。劳伦斯像一位友好的园丁,让默里觉得他身上有些东西值得发掘,但劳伦斯真正想从杰克那儿得到的是他不能理解的东西,而一旦他有所发觉,就会马上退缩。此时劳伦斯开始谈到兄弟情谊,暗示说他们之间需要一种牢不可破的神圣兄弟关系,就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默里马上退缩了,但是一点也没想到这种拒绝对劳伦斯意味着什么——虽然《普鲁士军官》可能会使他明白一从文学评论的角度看,说《恋爱中的妇女》里的茹珀特?怕钦就是劳伦斯,或杰若德?克莱奇是默里当然不对,但事实上劳伦斯正坐在农舍里写一本小说,其中有一个男人,像他一样渴望能爱一个女人,却不能够(因为同女人在一起,他觉得或者有过多的姐妹般的爱或只有一种“残暴原始的欲望”),同样是这个人觉得自己受两种男人的吸引——一种肤色白皙,四肢灵活,双眼透出晶莹的蓝色,另一种有着“人们似乎能够投身于其中的漆黑的双眼”,“黑色肌肤,柔软,发出夜的芬芳的男人”,用“笼罩一切的沉重漆黑的双眼”凝视着,这些话出自1968年才第一次发表的《序言》。
后来在小说中,当茹珀特渴望“进一步交往”时,杰若德在那笼罩一切的沉重漆黑的凝视下退缩了,事实上在上特雷格森也发生了相似的情形。
与此同时,凯瑟琳感到沮丧,因为“一切似乎都是大石头堆成的”,觉得她波琳别墅的杰克被别人从身边拖走了,而且正被引入歧途,学会了以她觉得非常荒唐的方式看待生活。她给贝阿特丽丝?坎贝尔①写信说,“我绝不会在树上,在流动的小溪中,在石头上看到性,在一切事物中看到性”,但在她的信中没有一丝一毫暗示同性恋,她像默里一样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而且她认为弗丽达该为所有这些“象征”负责。
凯瑟琳觉得他被劳伦斯所吸引,开始感到自己陷入一种“不属于任何人”的情绪之中,而一旦凯瑟琳感到悲伤,默里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立刻重新回到她的身边,这对劳伦斯是灾难性的打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常常大发脾气——这与他的疾病有关——而现在就更是频频发作了。
最糟糕的一次——默里对其令人厌恶的细节缄口不言——发生在5月的第一个星期。凯瑟琳告诉柯特她目前同弗丽达己不说话,与劳伦斯也极为疏远,完全是因为她不能忍受他俩之间的情景,她不知道哪种情形更使她恶心——他们相爱,互相嘻戏,还是他们高声叫嚷,劳伦斯扯着弗丽达的头发,说“我要割断你的喉咙,你这婊子。”他的身体再也健康不起来了,任何一件事,如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