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等待“大象”
式家庭,因两人当时属非法同居。——译注当然我所有的钱都是你的,我希望有足够的钱替我下葬,我不要火化,不要墓碑或任何此类东西,如果可能,请尽量挑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你知道我多么痛恨吵闹。
信中接着要求把一些个人纪念物送给朋友们,包括劳伦斯——退还他的金碗;然后是一句重要的话,后来得到正式遗嘱的证实:“所有我的手稿都留给你。”信最后说,“就这些,但不要让任何人哀悼我,那没有用,我认为你应该再次结婚生孩子,如果有女孩子,把那个小珍珠戒指给她。”
两天以后他们启程了,顺便去芒通①拜访了一位有钱的亲戚——哈罗德的亲表姐柯妮?比切姆,她70岁,同一位64岁的富勒顿小姐在伦敦合开一家昂贵的小型疗养所,但是在芒通的鲜花别墅度冬。凯瑟琳把她俩都看作她“天主教的表亲”。
三个人在圣雷莫的旅馆里住了几天,直到那位英国籍的经理,看上去像个囚犯的文思先生前来解释说,为了其他客人以及他们健康的缘故,希望他们离开,他自己有一个小别墅,坐落在距此三里远海岸边的一座小山上,女士们可以往那儿。于是凯瑟琳和埃拉被安置在卡西塔别墅(文思先生给了她们一支手枪),被告知马上就会接通自来水。默里10月2日启程回伦敦。凯瑟琳收到一张帐单,需支付房间消毒费用。在意大利,肺结核是必须申报的疾病,人们避之唯恐不及。
有好多天埃达都必须从泉水那儿提水上楼,她还必须学会使用木炭炉子,她的肌肉协调能力受到损害,两天之内——默里得知——她砸碎了“(1)大水果盆,(2)我们的盘子,(3)一些碟子,都是放在餐具柜上时一次打破的”。又过了两天,她砸碎了凯瑟琳的体温表。没关系——她们花6先令在圣雷莫重买了一个,“似乎能起同样的作用,虽然读数没那么清楚”。从卡西塔写的最初的信件,像过去刚到达某地后写的那些一样,语言机智,没有自怜自爱,充满对四周美景的描绘,例如下面这封10月1日的信:我租下这个小别墅度冬,也许还要长些,这儿很好,柯特连斯基,你会喜欢的。房子在一个荒山坡上,山上遍布橄榄树、无花果树、高高的野草和黄色的花朵,下面是大海——整个海洋一望无际,整天海浪轰鸣,拍打着石头,屋后是大山。别墅不太大,有一个大游廊,可以在那上面工作,还有一个簇叶丛生的花园,没有讨厌的里维埃拉棕榈(像意大利奸商一样),一切都简朴干净,花园墙壁上爬着许多壁虎;晚上,蝉摇动着它那小小的手鼓。
埃达过去从没有管过家务,也很少下厨,现在突然要用简陋的设备(用沙来擦锅子)来为一位苛求的病人准备一日三餐;一句意大利语也不懂,却要上街买东西;村里人都称她为“那个不点清找头的女人”。有一次她从圣雷莫回来(“一个非常滑稽的小店”),买了4盎司每磅10先令(相当于现在10美元)的黑市咖啡。是的,她说,花这么多钱买来这一小包似乎太少,“但是摸上去觉得沉甸甸的”。她打碎了一个玻璃罐子,“本来就很容易碎”,她不停地说,“让我慢慢来!我慢慢会学会的,凯蒂”,她的宝贝听了火冒三丈。她们开头确实请了一个女仆,但她走了,别人也不肯来,因为凯瑟琳①法国地名,位于塞纳河畔,西距巴黎约60公里。——译注患的是这种玻虫子也来侵扰她们,大虫,厉害的小虫,她们不知道用什么来对付。一天,埃达抓住了一只,学菩萨的样子,轻轻地把它放到窗外去。乞丐常常登门(门没有锁,锁匠也不会配),因此,凯瑟琳趁埃达不在时,拿着手枪跑到花园里去练习射击。夜间也常常门铃大作。
她的生日来了,又过去了,从彻迪和珍妮所在的纽福里斯①(比切姆把她们安顿在一所房子里)寄来了一个“普通的一英镑的小小火柴盒,镶着黄色珐琅,画了一个丑陋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