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论个人的品质,就它可能对别人的幸福发生影响而言
制的虚构的完美,虽然他们并未 亲身经历这种体制,但是,他们的领袖们用自己的辩才向他们进行描述时却给它 涂上了极其眩目的色彩。对这些领袖本身来说,虽然他们的本意也许只是扩大自 己的权势,但是他们中的许多人迟早会成为自己雄辩术的捉弄对象,并且同他们 的极不中用和愚蠢的一些追随者一样,渴望这种宏伟的改革。即使这些政党领袖 实际上像他们通常所做的那样,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没有盲从,他们也始终不敢 使自己的追随者失望;而常常不得不在行动上做出他们是按照大家的共同幻想行 事的样子,虽然这种行动同自己的原则和良心相违背。这种党派的狂热行为拒绝 一切缓和手段、一切调和方法、一切合理的迁就通融,常常由于要求过高而一无 所获;而稍加节制就大半可以消除和减轻的那些不便和痛苦,却完全没有缓解的 希望了。
其热心公益的精神完全由人性和仁爱激发出来的那个人,会尊重已确立的权 力、甚至个人的特权,更尊重这个国家划分出来的主要社会阶层和等级的权力和 特权。虽然他会认为其中某些权力和特权在某种程度上被滥用了,他还是满足于 调和那些不用强大的暴力便常常无法取消的权力和特权。当他不能用理性和劝说 来克服人们根深蒂固的偏见时,他不想用强力去压服它们,而去虔诚地奉行西塞 罗正确地认为是柏拉图的神圣的箴言的那句话:“同不用暴力对待你的父母一样, 决不用暴力对待你的国家。”他将尽可能使自己的政治计划适应于人们根深蒂固 的习惯和偏见;并且,将尽可能消除也许来自人们不愿服从的那些法规的要求的 不便之处。如果不能树立正确的东西,他就不会不屑于修正错误的东西;而当他 不能建立最好的法律体系时,他将像梭伦那样尽力去建立人们所能接受的最好的 法律体系。
相反,在政府中掌权的人,容易自以为非常聪明,并且常常对自己所想象的 政治计划的那种虚构的完美迷恋不已,以致不能容忍它的任何一部分稍有偏差。
他不断全面地实施这个计划,并且在这个计划的各个部分中,对可能妨碍这个计 划实施的重大利益或强烈偏见不作任何考虑。他似乎认为他能够像用手摆布一副 棋盘中的各个棋子那样非常容易地摆布若大一个社会中的各个成员;他并没有考 虑到:棋盘上的棋子除了手摆布时的作用之外,不存在别的行动原则;但是,在 人类社会这个大棋盘上每个棋子都有它自己的行动原则,它完全不同于立法机关 可能选用来指导它的那种行动原则。如果这两种原则一致、行动方向也相同,人 类社会这盘棋就可以顺利和谐地走下去,并且很可能是巧妙的和结局良好的。如 果这两种原则彼此抵触或不一致,这盘棋就会下得很艰苦,而人类社会必然时刻 处在高度的混乱之中。
某种一般的甚至是有系统的有关政策和法律的完整的设想,对于指导政治家 持何见解很可能是必要的。但是坚决要求实现这个设想所要求做到的一切,甚至 要求一切都马上实现,而无视所有的反对意见,必然常常是蛮横无理的。这里想 使他自己的判断成为辨别正确和错误的最高标准。这使他幻想自己成为全体国民 中唯一有智慧和杰出的人物,幻想同胞们迁就他,而不是他去适应同胞们的要求。
因此,在所有搞政治投机的人中,握有最高权力的君主们是最危险的。这种蛮横 无理在他们身上屡见不鲜,他们不容置疑地认为自己的判断远比别人正确。因此, 当这些至高无上的皇家改革者们屈尊考虑受其统治的国家的组成情况时,他们看 到的最不合心意的东西,便是有可能妨碍其意志贯彻执行的障碍。他们轻视柏拉 图的神圣箴言,并且认为国家是为他们而设的,而不是他们自己是为国家而设的。
因此,他们的改革的伟大目标是:消除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