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论已对美德的本质作出的各种说明
公道。他并不把自己看成是整个天下、看成是同自然界的一切部分毫无 关联和相互分离的东西、看成是靠自己和为了自己而加以关心的东西。他用自己 所想象出来的人类天性和全世界的伟大守护神用来看待他的那种眼光来看待自 己。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他体会到了神的情感,并把自己看成是广阔无垠的 宇宙体系中的一个原子,一个微粒,必然而且应当按照整个体系的便利而接受摆 布。他确信指导人类生活中一切事件的那种智慧,无论什么命运降临到他的头上, 他都乐意接受,并对此感到心平气和。如果他知道宇宙的各个不同部分之间所有 的相互联系和依赖关系的话,这正是他自己希望得到的命运。如果命运要他活下 去,他就心满意足地生活下去;如果命运要他去死,由于自然界肯定再也没有什 么必要要他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他就心甘情愿地走向另一个指定要他去 的世界。一个愤世嫉俗的哲学家——在这一方面他的学说同斯多葛派学说相类似 ——说过,“我同样高兴和满意地接受可能落在我身上的任何命运:富裕或贫穷、 愉快或痛苦、健康或疾病。一切都是一样的。我也不会渴望神袛们在什么方面改 变我的命运。如果我要求这些神除她们已经给予我的那些恩惠以外还给我什么东 西的话,那就是,她们肯事先通知我,什么是她们会感到高兴的事情,这样,我 才可能按自己的处境行事,并且显示出我接受她们的指派时的愉快心情。”“如果 我准备航海,”爱比克泰德说:“我就选择最好的船只和最好的舵手,我就等待我 的处境和职责所要考虑到的最好的天气。谨慎和合宜——这些神为了指导我的行 动而给予我的原则——要我这样做。但是这些原则并不要求更多的东西。如果一 场风暴在海上出现,虽然它是船的力量和舵手的技巧都无法能加以抵御的,我也 不就其后果自寻烦恼。我必须做的一切事情都已做了。我那行动的指导者们从未 命令我经受痛苦、焦虑、沮丧或恐惧。我们是淹死,还是平安抵港,是邱必特的 事,不是我的事。我把这事完全留给邱必持去决定,并不心神不宁地去考虑邱必 特可能用什么方法来决定这件事,只是怀着同样的漠然之感和安然之感,去经受 任何来到眼前的结果。”
斯多葛派哲人由于对统治宇宙的仁慈的贤人哲士充满信任,由于对上述贤人 认为宜于建立的任何秩序完全听从,所以必然对人类生活中的一切事件漠不关 心。他的全部幸福,首先存在于对宇宙这个伟大体系的幸福和完美的思索之中; 存在于对神和人组成的这个伟大的共和政体的良好管理的思索之中;存在于对一 切有理性和有意识的生物的思索之中。其次,存在于履行自己的职责之中;存在 于合宜地完成上述贤人哲士指定他去完成这个伟大的共和政体的事务中任何微 小部分的事务之中。他这种努力的合宜性或不合宜性对他来说也许是关系重大 的。而这些努力是成功还是失败对他来说却可能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并不能使他 非常高兴或悲伤,也不能使他产生强烈的欲望或嫌恶。如果他喜欢一些事情而不 喜欢另一些事情,如果一些处境是他选择的对象而另外一些处境则是他抛弃的对 象,这并不是因为他认为前一种事情本身在各方面都比后一种事情好,并不是因 为他认为自己的幸福在人们称为幸运的处境中会比在人们视为不幸的处境中更 加完美,而是因为行为的合宜性——这些神为了指导他的行动而给他规定的法则 ——需要他作出这样的取舍。他的所有感情,被并入和卷进两种伟大的感情之中, 即想到如何履行自己的职责时产生的感情;想到一切有理性和有意识的生物得到 最大可能的幸福时产生的感情。他怀着最大的安然之感,信赖宇宙的这个伟大主 宰的智慧和力量,以满足自己的后一种感情。他唯一的焦虑是如何满足前一种感 情,并不是挂虑结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