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语言的机制和历史
意扔掉。
和这一切表现密切相关的乃是“名字巫术”,这个现象就是具有一定文化的人们要在一生中使用好几个假名,其用意就是不让弄妖术的人知道他们的真名并加以利用。在这类例子中,我们最熟悉的莫过于犹太人的上帝耶和华(Jehovah)这个名字了,这个字里的母音都是从上帝的另一个名字“Adonai”取来的,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至尊之名可能被不敬之口所亵渎。
从名字巫术出发,只要前跨一步,就可以达到更深刻、更科学的语言兴趣了。就象根据原文来鉴定口碑和手抄珍本的兴趣一样,这种语言兴趣也可以回溯到古代的一切文化。一本圣书必须保持其原来面目。如果有种种异文,那就要由某位擅长鉴定的注释家作出决定。因此,基督徒和犹太人的圣经、波斯人和印度人的圣书、佛教徒的典籍以及孔丘的著作都各有其早期的注释家。为了维护真正的宗教,人们所努力的都归结为文字的修养,而原文鉴定就是智力训练的最古老的方式之一。
在上一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语言史被人们归结为一系列经常表现出对于语言本质惊人无知的教条。当时人们对达尔文进化论的模型理解得过于呆板、过于盲目了。因为这一整个论题和我们关于通讯本质的见解有着最为密切的关系,所以我要用一定的篇幅来评论它。
认为希伯莱语是天国的语言,而语言的混乱是从建筑巴比伦通天塔的时候开始,这种早期的玄想除了作为科学思想的原始迹象外,我们这里无须给予更多的兴趣。但是,语言学思想的后来发展却长期保持着一个与此类似的朴素观念。各种语言彼此相关,它们都经历着进步的过程,这些变化终于导致全然不同于过去的语言等等现象,对此,文艺复兴时代的那些目光敏锐的语言学家不可能长期不予注意。一本象杜康:《中世纪拉丁辞源》(Ducange’sGlossarium Mediae atque Infimae Latinitatis)那样的书籍,要是不弄清罗马语不仅源出于拉丁语,而且是源出于拉丁俚语的话,那是不可能编纂出来的。一定有过许多学识高深的犹太教拉比,他们深深认识到希伯莱语、阿拉伯语和叙利亚语之间的类似。当东印度公司在臭名远扬的?赫斯汀斯(arren ings)的劝告下在威廉滩创办起该公司的东方研究学校后,人们就再也不能忽视下述的事实了:希腊文和拉丁文作为一方,梵文作为另一方,其实都是从同一种衣料剪裁下来的。在上一世纪初,格列姆兄弟(brothers Grimm)和丹麦人腊斯克(Rash)的工作,不仅表明了条顿语要纳入所谓即欧语系的轨道,而且还进一步弄清了这些语言的彼此关系,又弄清了它们和一个设定的原始共同语言的关系。
因此,语言进化论乃是生物学上作过细致研究的达尔文进化论的前驱。这个进化论事实上是有效的,它很快地就在生物进化论所不能应用的地方开始显示出对于后者的优势。这也就是说,人们是把语言看作独立的、准生物学的实体,其发展完全是由它的内在力量和内在需要来规定。事实上,语言是与人类交际同时产生的现象,它受到一切社会力量各自不同的交际模式的影响。
鉴于混合语的存在,例如佛兰卡语、斯华希尼语、意第绪语、支奴千土语、甚至还有在相当范围内的英语,所以有人企图给每种语言找出一单个合法的祖先,而把参与创造这种语言的其他语言仅仅看作新生婴儿的教父或教母。有过一种学究气的区分办法,即把合乎已有规律的、合法的语音形成物同临时语、民间语源和俚语等等之类的令人生厌的、非正规的东西区别开来。在语法方面,最初的企图是强迫不论其来源为何的一切语言都穿上一件用拉丁语和希腊语裁制成的紧身衣,继之而来的却是另外一种几乎同样雷厉风行的企图:要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