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可是不要让我们和匈牙利国王讲和平!
绅士乙 阿门!
路西奥 你倒像那个虔敬的海盗,带着十诫出去航海,可是把其中的一诫涂掉了 。
绅士乙 是“不可偷盗”那一诫吗?
路西奥 对了,他把那一诫涂掉了。
绅士甲 是啊,有了这一诫,那简直是打碎了那海盗头子和他们这一伙的饭碗, 他们出去就是为了劫取人家的财物。哪一个当兵的人在饭前感恩祈祷的时候,愿意上 帝给他和平?
绅士乙 我就没有听见过哪个兵士不喜欢和平。
路西奥 我相信你没有听见过,因为你是从来不到祈祷的地方去的。
绅士乙 什么话?至少也去过十来次。
绅士甲 啊,你也听见过有韵的祈祷文吗?
路西奥 长长短短各国语言的祈祷他都听见过。
绅士甲 我想他不论什么宗教的祈祷都听见过。
路西奥 对啊,宗教尽管不同,祈祷总是祈祷;这就好比你尽管祈祷,总是一个 坏人一样。
绅士甲 嘿,我看老兄也差不多吧。
路西奥 这我倒承认;就像花边和闪缎差不多似的。你就是花边。
绅士甲 你就是闪缎,上好闪缎;真称得起是光溜溜的。我宁可作英国粗纱的花 边,也不愿意像你这样,头发掉得精光,冒充法国闪缎。这话说得够味儿吧?
路西奥 够味儿;说实话,这味儿很让人恶心。你既然不打自招,以后我可就学 乖了,这辈子总是先向你敬酒,不喝你用过的杯子,免得染上脏病。
绅士甲 我这话反倒说出破绽来了,是不是?
绅士乙 可不是吗?有病没病也不该这么说。
路西奥 瞧,瞧,我们那位消灾解难的太太来了!我这一身毛病都是在她家里买 来的,简直破费了――绅士乙 请问,多少?
路西奥 猜猜看。
绅士乙 一年三千块冤大头的洋钱。
绅士甲 哼,还许不止呢。
路西奥 还得添一个法国光头克朗。
绅士甲 你老以为我有病;其实你错了,我很好。
路西奥 对啦,不是普通人所说的健康;而是好得像中空的东西那样会发出好听 的声音;你的骨头早就空了,骨髓早让风流事儿吸干了。
咬弗动太太上。
绅士甲 啊,久违了!您的屁股上哪一面疼得厉害?
咬弗动太太 哼,哼,那边有一个人给他们捉去关在监牢里了,像你们这样的人 ,要五千个才抵得上他一个呢。
绅士乙 请问是谁啊?
咬弗动太太 嘿,是克劳狄奥大爷哪。
绅士甲 克劳狄奥关起来了!哪有此事!
咬弗动太太 嘿,可是我亲眼看见他给人捉住抓了去,而且就在三天之内,他的 头要给割下了呢。
路西奥 别说笑话,我想这是不会的。你真的知道有这样的事吗?
咬弗动太太 千真万真,原因是他叫朱丽叶小姐有了身孕。
路西奥 这倒有几分可能。他约我在两点钟以前和他会面,到现在还没有来,他 这人是从不失信的。
绅士乙 再说,这和我们方才谈起的新摄政的脾气也有几分符合。
绅士甲 尤其重要的是:告示的确是这么说的。
路西奥 快走!我们去打听打听吧。(路西奥及二绅士下。)
咬弗动太太 打仗的打仗去了,病死的病死了,上绞刑架的上绞刑架去了,本来 有钱的穷下来了,我现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