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他儿子的背脊，用了和他儿子相像的粗声向我说道：

    quot;这家伙你看怎样？这个铁头，很坚实哩，将来会有点希望吧。quot;

    斯带地被父亲这样地嘲弄，只是像猪犬样地半闭着眼。不知为了什么，我竟不敢和斯带地取笑。他只比我大一岁，这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的。我回来的时候，他送我出门，像煞有介事地说：quot;那么，再会吧。quot;我也不觉像向着大人似的说：quot;愿你平安。quot;

    到了家里，我和我父亲说：quot;斯带地既没有才，样子也不好，他的面貌令人见了要笑，可是不知为了什么，我一见了他，就觉得有种种事情可以学。quot;父亲听了说：quot;这是那孩子待人真诚的缘故啊。quot;我又说：quot;到了他家里，他也不多和我说话，也没有玩具给我看。我却很喜欢到他家里去。quot;quot;这因为你佩服那孩子的缘故。quot;父亲这样说。

    铁匠的儿子

    是的，艾亲的话是真的。我还佩服泼来可西。不，佩服这个词还不足表示我对于没来可西的心情。没来可西是铁匠的儿子，就是那身体瘦弱的小孩，有着悲哀的眼光，胆子很小，向着人总说quot;原恕我，原恕我quot;，他却是很能用功的。他父亲酒醉回来，据说常要无故打他，把他的书或笔记簿掷掉。他常在脸上带了黑痕或青痕到学校里来，脸孔肿着的时候也有，眼睛哭红的时候也有。虽然如此，他无论如何总不说父亲河他。quot;父亲打你了。quot;朋友这样说的时候，他总立刻替父亲包庇说：quot;没有的事，没有的事。quot;

    有一天，先生看见他的作文簿被火烧了一半。对他说：quot;这不是你自己烧了的吧？quot;

    quot;是的，我不小心把它落在火里了。quot;他回答。其实，这一定是他父亲酒醉回来踢翻了桌子或油灯的缘故。

    泼来可西的家就住在我家屋顶的小阁上。门房时常将他们家的事情告诉给我母亲听。雪尔维姊姊有一天听得泼来可西哭。据说他向他父亲要买文法书的钱，父亲把他从楼梯上踢了下来。他父亲一味喝酒，不务正业，一家都为饥饿所苦。泼来可西时常饿着肚皮到学校里来，哈卡隆给他的面包。一年级时教过他的那个戴赤羽的女先生，也曾给他苹果吃。可是，他决不说quot;父亲不给食物quot;的话。

    他父亲也曾到学校里来过，脸色苍白，两脚抖抖的，一副怒容，发长长地垂在眼前，歪戴着帽子。拨来可西在路上一见父亲，虽战惧发震，可是立刻走近前去。父亲呢，他并不顾着儿子，好像心里在想着别的什么似的。

    可怜！泼来可西把破的笔记补好了，或是借了别人的书来用功。他把破了的衬衣用针别牢了穿着，拖着太大的皮鞋，系着长得拖到地上的裤子，穿着太长的上衣，袖口高高地卷到肘上。见了他那样子真是可怜！虽然如此，他却很勤勉，如果他在家里能许他自由用功，必定能得到优良的成绩的。

    今天早晨，他颊上带了爪痕到学校里来，大家见了说：

    quot;又是你父亲吧，这次可不能再说没有的事了。把你弄得这步田地的，一定是你父亲。你去告诉校长先生，校长先生就会叫你父亲来，替你劝说他的。quot;

    拨来可西跳立起来，红着脸，抖索着，发怒地说：quot;没有的事，父亲是不打我的。quot;

    话虽如此，后来上课时他究竟眼泪落在桌上了。人家去看他，他就抑住眼泪。可怜！他还要硬装笑脸给人看呢！明天，代洛西与可莱谛、耐利原定要到我家里来，我打算约没荣可西一块儿来。我想明天请他吃东西，给他书看，领他到家里各处去玩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