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义。每当我看到这些词时,我总会想起代号来。几个世纪以前,对精神作一种不加掩饰的机械论的类比会使你闯下大祸——甚至在比较宽容的西欧。应该承认,朱利恩·拉曼特利(Julien Offory de La Mettrie)在不经意中说的并不全错。这位法国医生(1709-1751)在1747年曾写过一本名为《人——机器》的小册子,在这本书中他把人的动机比喻为机器中释放能量的弹簧。
正如哲学家们所说,要认识生活必须回顾,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他们忘了另一个命题:生活必须前瞻。</p>
这一回,他谨慎地匿名出版了他的小册子《人——机器》。当时被公认为欧洲最为宽容的荷兰人居然震怒于此,并企图查明这本小册子的作者加以报复,他们几乎达到了目的。拉曼特利被迫再次逃亡,这次他逃到了柏林,4年后他在那里去世,终年42岁。
虽然拉曼特利走在了时代的前面,但他并非是将人比作机器的始作俑者。笛卡尔一个世纪之前在他的《人类》一书中早已为之。他亦曾从故乡法国迁往阿姆斯特丹,这在时间上与伽利略(Galileo)与梵蒂冈之间就科学方法本身的纠葛大致上差不多。有人会说,笛卡尔之所以不必像拉曼特利一样从荷兰出逃,是因为他谨慎地在安然死后若干年才出版那本书。
第五章是从达尔文过程的角度来讨论收敛性和发散性思维问题。小型的神经生物学会议,如我在蒙特里湾(Monterey Bay)参加的那个会议,肯定例示了收敛性思维—— 随着对记忆机制研究的深入,所有的专家都试图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那些企图发现科学理论或想写诗的有创造性的人需要发散性思维,或者更普通的,为了弥补多选题考试中的出错也需要这种思维。每当神经生物学家对记忆贮存机制提出一种解释,听众中就会有人提出运用发散性思维对这一问题所作的几种不同的解释。如何将新奇的构思上升为高质量的理论而又有异于用手把一团粘土塑造成一个陶罐呢?回答可能在第五章的标题中。达尔文进化过程在千万年的时间过程中形成新的物种,而在持续数周的免疫反应中产生新的抗体,同样也可以在思维和动作的时间尺度上形成思想。
笛卡尔及其追随者并不想禁止所有关于精神的论述;事实上,他们特别关心的事情之一是想在大脑中准确地确定“灵魂的宿居处”的位置。这是学院派传统的继续,这种传统专注于充满脑脊液的脑室。500年前的宗教学者认为灵魂的各个部分分处于这些空腔中:记忆居于其一;幻想、想象和常识居于其一;思维和判断又居于其一。在他们看来,脑室就像一只装了魔鬼的瓶子一样,是存放灵魂的容器。笛卡尔认为,松果腺是控制中心所处的较佳位置,其依据是,脑内不成对出现的结构甚少,而松果腺是其中之一。
对精神的机械论的研究方式长期以来一直缺少一种至关重要的机制,即自展机制。我们习惯于这样一种观点:即使是一件不错的人工制品,例如一块表,尚需要有一位高明的钟表设计师。这是一种常识,就像亚里士多德的机械唯物论一样,尽管它是错误的。
但是,甚至从达尔文以来,我们就知道精致的东西也可以从简单的初始物演化(自组织)而来。正如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在《达尔文的危险思想》一书的序言中指出的,甚至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并不乐意接受这种自展性观点:
但是,这并非事情的全部。在1859年出版后仅15年,心理学家威廉· 詹姆斯(illiam James )在给朋友的信中阐述了他的观点:在精神中有达尔文过程的参与。一个世纪之后,我们才刚开始用适当的脑机制为达尔文主义的这一观点赋予真实的内涵。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