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配角做的事
打动萝的爱情,他想要知道萝这时的心事,因为他曾在早上把一封写给萝的信冒昧付邮了,现在正想知道这结果!
他想了一会,才找出一句自己以为非常得体的话来说道:“萝小姐,我把×××的临死时那台词也忘记了。”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当告我那消息,在我死去以前。”
萝望到这又狡猾又老实的人非常难受,“这样简单的设计,可笑的图谋,就是男子在恋爱中做出的事情!这对于一个女子有什么用处?这呆子,忘记了口原只是吃水果接吻用的东西,见到陈白能言善辩,以为每一个人的口也都有说谎的权利,所以应当喑哑却做不到,想把蠢话充实自己,却为蠢话所埋葬了。”她自己在心上把这话说过了,她好笑,因为这话并不为第二个人听到。
士平先生也明白这个男子的失策处了,把话移了方向,问这学生是不是做得有文章。这学生这时不大高兴同士平先生来讨论这些事情,只是摇头,并且说,“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能做,近来简直不象生活……”陈白取笑似的问,“密司特周,为什么通通不干了呢?”
这学生因为陈白的问话含得有恶意,无法对抗,就作为不曾听到的神气,把脸掉到萝的那一方去,做了一个忧愁的表情。
萝说,“陈白,密司特周是不是同密司郁是两个好朋友?”
陈白说,“应当很好的,两个人都是那么年青,那么体面。
可是我听说密司郁下学期要回家去了,不知密司特周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士平先生说,“周,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暴徒》一剧写成?”
萝说,“赶快写成我们就可以试演一次。”
那学生向萝看着,慢慢的低下头去了,“士平先生,你知道我近来的情形!”
士平先生听到这个话,是要他帮忙的意思,他不好再把话说下去了,我只说,“密司特周,人事是复杂得很的,你神经衰弱,所以受不了波折。”说过后,又向萝说道:“萝,这大伙中,只有你是快乐的!”
萝知道士平先生的意思所在,她不能不否认,“我并不快乐,士平先生!我常常觉得生活到这世界上很好笑,因为大家都象为一只不可见的手拖来拖去。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即或是每一个人皆想要做自己的事,并不缺少私心,可是私心一到人事上,就为利害打算变成另外一件东西了。”
士平先生说,“你的话同前次论调有了矛盾,不记得了吧?”
“记得之至。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记到许久以前的事情?”
“你不能今天这样明天又那样。”
“谁能加上这个限制?秦始皇统一了天下,也不能统一我的感情!”
“自己应当加上去,因为才见得出忠实。”
“让这限制在女子同一些浅薄的男子生活上生出一种影响也好,我并不反对别人的事。”
“你自己用不着吗?”
“我用不着。”
陈白加上了点意见,说,“因为图方便起见,矛盾是聪明人必需要的。”
萝说,“不是这样!我是因为不图在你们这样男子方面得那方便,才每日每时都在矛盾中躲避!”
士平先生为这句话得意的笑了。他另外有所会心,望到陈白。因为这几天来陈白在萝友谊方面,又似乎取了进步样子,使士平先生不免小小不怿。他几天来都不曾听到萝的锋芒四逼的言语了,这时却见到陈白躺下而且沉默了,他不作声,且看陈白还有什么手段可以恢复那心上的损失。陈白貌如平时,用一个有教养有身分的人微笑的态度,把自己援救出来了。他对到士平先生笑:“士平先生,好厉害!”
士平先生说,“风是只吹那白杨的。”他意思所在,以为这句话嘲笑到陈白,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