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封信
入”了一个“国家级大案”。事实上,他们还和那个“颠覆法”一起,生活在半个世纪甚至更久以前。
他俩在牢里只待了一个星期,就收到了朋友们筹集的保释金,于是保释在外。一个月后,派克郡开庭,根据肯塔基州的州法律,以“颠覆罪”对他们进行起诉。但是,起诉后才只有三天,美国地区法院的东部法庭就宣布:“很难想象,一个有能力的律师会认为这条州法律是符合宪法的。”地区法院写道:“(该法)违反第一修正案……因为它不恰当地禁止了言论自由,新闻自由和集会自由,它无法分辨提倡理念和提倡行动之间的区别……它把牢狱之灾强加在提倡非主流政治信念的人头上。”同时,地区法院下令,永久地禁止肯塔基的州法律以颠覆罪起诉麦克苏利夫妇或其他任何人。
到这个时候,他们觉得,由于一些狭窄的乡下警察的自以为是和胡作非为而给他们带来的伤害已经可以彻底结束了。接下来,按照美国人的通常逻辑,就是该轮到他们考虑怎么告那批地方官员和警察的问题了。因为在美国,没有错了就算了的事情。可是,地区法庭却因为肯塔基州有可能对“颠覆罪”的合法性提出上诉,因此还不能马上就结案。既然没有结案,那些被原告作为证据的没收品也就不能马上归还。于是法庭下令,让雷特力夫对所有的材料“安全保存”,“直到上诉或其它法律程序终结”。麦克苏利夫妇只是发现他们面临的局面有点奇怪,他们重获自由,可是被抄去的财产却还被锁在别人手里。他们还一点没有想到,正是这样一个由于法律程序造成的“暂缓发还”,他们的个人权利和个人隐私被进一步严重侵犯的威胁还在后头,更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谁都没有料到,天下会有这样巧极了的事情。就在他们被抄家的同一天,美国参议院正好通过一个150决议。这个决议源于我前面提到过六十年代的动荡。下面几个数字足以说明这种动荡确实相当严重:在1965到1968年中期,大约有166起大的城市骚乱,导致近200人死亡,近8000人受伤,和1亿5千万以上的财产损失。在这种情况下,150决议授权参院成立一个“政府运作委员会”调查骚乱,以帮助从今后立法的角度,维持美国的秩序和安定。这个委员会的头儿,是一个叫麦克莱伦的参议员。他从1934年就开始做参议员,权高位重。因此,他也一直是前面所提到过的作家皮尔森,也就是玛格丽特以前的情人,在他的专栏写作里攻击的目标。于是,当有关麦克苏利夫妇的事情一传到华盛顿的老圈子里,一场公报私仇的戏就趁机开场了。
先是一名叫约翰.布立克的调查员被派到派克郡,和被法庭指定“安全保存”材料的检查官雷特力夫谈了一次,看了234张麦克苏利夫妇文件的照片,回去汇报了他的发现。四天之后,他又来了一次,带走了所有这些文件的副本,里面包括专栏作家皮尔森和玛格丽特的来往情书。麦克莱伦参议员调看了所有这些信件。然后,调查员布立克又奉命来到麦克苏利夫妇的家里,说是他们涉及委员会调查的纳许维尔会议有关的骚乱,给了他们一人一张到国会接受询问的传票。
麦克苏利夫妇一开始以为,这个参院运作委员会并不是对他们本身有什么兴趣,而是想要拿到他们参加的那次会议的文件。他们根本没想到,不要说他们的会议文件,连他们的全部最私密的个人记录,都早已被参议院弄走了。正因为他们被蒙在鼓里,所以他们还在尽一切努力,不让华盛顿把他们的材料拿走。为此,他们的律师代表他们向地区法庭提出申请,要求他们的任何文件都不要交给华盛顿,而是直接发还给他们。法院同意为此举行一次听证会,然后再作决定。
鉴于他们被起诉的“颠覆罪”已被法庭宣布为违宪,与该案有关的材料是理应归还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