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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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绝对的党群,拥有正直的正午的
辉煌理性和明亮恶魔啊,
我们终于到达这里,孤单,但不寂寞,
远离野蛮之城的狂言呓语。
一如纯净的线条描摩出鸽子,
一如火焰以其养分授勋给宁静,
你我也创造出这天堂般的结局。
理性与爱情裸身共居此屋。
狂乱的梦,苦涩之必然的河流,
比铁锤的梦更持久的决定
流进爱人们的双人杯里,
直到那成双的事物被平衡地举放在
天平上:理性与爱情,像一对翅膀。
透明的本质如是打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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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学的铁铸造的大刀阔剑当中,
我像异国的水手四处流浪,
不熟悉那些街角,只是歌唱,
因为我歌唱,因为不为此又为何?
自狂风暴雨的群岛我带来
我多风的手风琴,疯狂的雨浪,
自然万物惯有的舒缓︰
它们造就了我狂野的心。
因此当文学的利齿
突然咬住我诚实的脚跟,
我毫不迟疑地走过,随风歌唱,
走向我童年时期多雨的造船厂,
走向定义模糊的南方的凉爽森林,
走向我的心弥漫着你香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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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企图伤害我的人伤到了你,
而那本该加诸于我的秘密毒药
像一张网穿过我的工作
把锈痕和失眠留在你的身上。
爱人啊,我不想让那暗伤我的仇恨
遮蔽你额头上盛开的月色。
我不想让遥远的,遗忘了的哀怨
将其无用的刀之冠冕丢到你的梦境。
恶毒的脚步声尾随着我,
我笑,可怖的鬼脸模拟我的面容,
我歌唱,嫉妒咬牙切齿地诅咒我。
而那是,爱人啊,生命给予我的阴影:
一套空荡荡的衣服,一跛一跛地
追逐我,仿佛露出血腥微笑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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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被如此丰盈的爱染成了紫色,
我像一只蒙眼的鸟儿慌张地转向,
直到抵达你的窗前,我的朋友:
你听到破碎的心喃喃低语。
我飞出阴影向你胸前攀升,
不存在也不知觉地,我飞上麦子之塔,
涌向你手中的生命,
自海洋向你的欣喜攀升。
任谁也算不出我对你的亏欠,爱人啊,
我对你的亏欠是清澄透明的,仿佛产自
雅劳科的根,啊我对你的亏欠,爱人。
我对你的一切亏欠,无疑的,如星星满布,
我对你的亏欠像荒原的一口井,
时间在那儿守望着漂泊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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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提尔德,你在那里?我看到了,在下面,
在我的领带底下,心脏上方,
肋骨间的一阵悲伤,
你消失得何其快速。
我需要你活力的光辉;
我环顾四周,吞噬希望。
我凝视少了你的那股空虚,像一间屋子,
除了悲情的窗子,一无所有。
天花板沉默寡言地聆听
古老,无叶的雨的掉落,
聆听羽毛,聆听夜所囚禁的一切:
我如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