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秀传(1899年1月)
之气,溢于言表,论者以为虽前明方正学,杨椒山之烈,不是过也。
君持躬廉正,取与之间,虽一介不苟。官御史时,家赤贫,衣食或不继,时惟佣诗文以自给,不稍改其初。居京师二十年,恶衣菲食,敝车羸马,坚苦刻厉,高节绝伦,盖有古君子之风焉。子韍田,字米裳,举人,能世其学,通天算格致,厉节笃行,有父风。
论曰:漪村先生可谓义形于色矣。彼逆后贼臣,包藏祸心,蓄志既久,先生岂不知之?垂帘之诏既下,祸变已成,非空言所能补救,先生岂不知之?而乃入虎穴,蹈虎尾,抗疏谔谔,为请撤帘之评论,斯岂非孔子所谓愚不可及者耶?八月初六之变,天地反常,日月异色,内外大小臣僚,以数万计,下心低首,忍气吞声,无一敢怒之而敢言之者,而先生乃从容慷慨,以明大义于天下,宁不知其无益哉?以为凡有血气者,固不可不尔也。呜呼!荆卿虽醢,暴嬴之魄已寒;敬业虽夷,牝朝之数随尽。仁人君子之立言行事,岂计成败乎?漪村先生可谓义形于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