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大自然在反抗
倾倒到对我们有利一面的斗争中的同盟军。但是,现在我们却把我们的炮口转向了我们的朋友。一个可怕的危险是,我们已经粗心地轻视了它们在保护我们免受黑潮般的敌人的威胁方面的价值,没有它们的帮助,这些敌人就会猖獗起来危害我们。杀虫剂逐年数量增大,种类繁多,毁坏力加强;随之,环境防御能力的全面持续降低正在日益明显地变成无情的现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可以预料昆虫的骚扰会逐渐更加严重,有的种类传染疾病,还有的种类毁坏农作物,其种类之多将超出我们已知的范围。
“然而,这不过只是纯理论性的结论吧?”你会问:“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真正发生——无论如何,在我这一辈子里将不会发生。”但是,它正在发生着,就在这儿,就在现在。科学期刊己经记载下了在1958年约50例自然平衡的严重错乱。每一年都有更多的例子发现。对这一问题进行的一次近期回顾,参考了215篇报告和讨论,它们都是谈由于农药所引起的昆虫种群平衡灾害性失常。
有时喷撒化学药物后,那些本来想通过喷药来加以控制的昆虫反而惊人地增多起来。如安大略的黑蝇在喷药后,其数量比喷药前增加了16倍。另外,在英格兰,随着喷撒一种有机磷化学农药而出现了白菜蚜虫的严重爆发——这是一种没有见过类似记载的大爆发。
在另外几次喷药中,虽然有理由认为它们在对付要控制的那仲昆虫方面是有效的,但它们却使得整个盛放灾害的潘多拉盒子被打开了,盒子中的害虫以前从来没有多到足以引起这么大的麻烦。例如,当DDt和其他杀虫剂将蜘蛛螨的敌人杀死之后,这种蜘蛛螨已实际变成一种遍布全世界的害虫了。蜘蛛螨不是一个昆虫种,它是一类有着几乎看不出来的八条腿的生物,与蜘蛛、蝎子和扁虱属于一类。它有一个适应于刺入和吮吸的口器和摄食使世界变绿的叶绿素的胃口。它把它的细小、尖锐的口器刺入叶子和常绿针叶的外层细胞,并且抽吸叶绿素。这种害虫的缓慢蔓延使得树木和灌木林染上了象椒盐那样黑白相间的杂色点;由于带着沉重的蜘蛛螨群体,叶簇转黄而陨落。
几年前,在美国西部一些国家森林区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时(1956年)美国森林服务处对约885,000英亩的森林地喷撒了DDt。原来的意图是想消灭针枞树的蓓蕾蠕虫,然而那年夏天却发现产生了一个比蓓蕾蠕虫危害更糟糕的问题。从空中对这个森林进行了观察,可以见到巨大面积的森林枯萎了,那儿的雄伟的道格拉斯枞树正在变成褐色,它们的针叶也掉落了。在海伦娜国立森林区和大带山的西坡上,还有在蒙塔那和沿埃达荷的其他区域中,那儿的森林看起来就好象已被烧焦一样。很明显,1957年的这一夏天带来了历史上最严重和最惊人的蜘蛛螨的蔓延。几乎所有被喷过药的土地都受到了虫害的影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儿受灾更明显了。护林人回顾历史、他们想起了另外几次蜘蛛螨造成的天灾,但都不象这次如此给人印象深刻。1929年前在黄石公园中的麦迪逊河沿岸,1949年在弗罗里达州,还有1956年在新墨西哥,都曾发生过类似的麻烦。每一次害虫的爆发都是跟随在用杀虫剂喷撒森林之后而来的。(1929年的那次喷药是在DDt时代之前,当时使用的是砷酸铅。)
为什么蜘蛛螨会因使用杀虫剂而变得更加兴旺?除了蜘蛛螨相对地对杀虫剂不敏感这一明显的事实而外,看来还有两个其他的原因。在自然界,蜘蛛螨的繁殖受到了许多种捕食性昆虫的制约,如瓢虫、一种五倍子蜂、食肉螨类和一些掠食性臭虫,所有这些虫子都对杀虫剂极为敏感。第三个原因必须到蜘蛛螨群体内部的数量压力上去寻找。一个不构成灾害的螨群体是一个稠密的、定居下来的集团,它们拥挤在一个躲避敌人的保护带中。在喷药之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