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先生致克莱尔色列先生的信
明显以致不能阻止对它不加信任,尽管它可能是我们一生中第一次想到它,从而它不是一个成见。
但是在这里最大的错误是这位作者假定对于特殊的命题的认识必须是按照逻辑的三段论式的次序从一般的命题推论出来的,这就显示出来他不知道真理应该用什么方式探求;因为,为了找到真理,我们当然总是从特殊的概念开始以求达到一般的概念,虽然我们也可以反过来,找到了一般的概念,然后再由之而推论出其他的特殊的概念。这样,当我们教一个小孩子几何学原理时,如果我们不给他指出在特殊情况下的例子,他就理解不了一般,如从两个相等的量减去相等的部分,剩余的部分也相等;或者整体大于部分。就是由于没有注意这一点,我们的作者才在那么多的错误推理上铸成大错,并且用这些错误的推理加厚他的书的篇幅;因为他不过是任意地做成一些错误的大前提,就好象我是从这些大前提推论出我所解释过的真理似的。
你的朋友们在这里指出的第二个反驳是:为了知道我思维,必须知道什么是思维;他们说,这是我不知道的,因为我把什么都否定掉了。但是,我所否定的仅仅是成见,而不是象这样的一些概念。象这样的一些概念之被认识,并无所谓肯定或者否定。
第三个反驳是:思维不能没有东西,例如物体。在这里必须避免思维这一词的歧义。这一词可以指“在思维的东西”,也可以指东西①的“行动”;而我否认“在思维的东西”为了行使它的行动,除了它自己而外还需要别的什么,尽管当它检查物质性的东西时,它也可以把物质性的东西包括进去。
①“东西”(chose),法文第二版误为“原因”(cause)。
第四个反驳是:虽然我有一个对我自己的思维,可是我不知道这个思维是不是一个物体性的行动或者一个在运动着的原子,而不是一个非物质性的实体。在这里思维这一词的歧义又出现了。我除了一个没有根据的问题而外,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这个问题好象是这样的:你断定你是一个人,因为你在你身上看到你称之为人的一切东西,而谁有这些东西,你就把谁称之为人。可是,你怎么知道由于你看不到的一些什么别的理由你不是一只象而是一个人呢?因为,在思维着的实体断定它是有理智的,由于它在它自己身上指出了有理智的实体的一切特性,并且在没有能够指出属于物体的任何特性以后,人们还要问它怎么知道它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个非物质性的实体。
第五个反驳也差不多:虽然在我的思维里我找不到广延,但这并不等于说它没有广延,因为我的思维并不是衡量事物是否真实的尺子。第六个反驳也说:我用我的思维在思维和物体之间找出的区别可能是错误的。但是在这里应该特别指出下面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歧义:我的思维并不是衡量事物是否真实的尺子。因为,如果要说我的思维不应该是衡量别人的尺子,迫使别人由于我认为是真实的而去相信一件事物的话,那么我完全同意。不过这里不是这种情况,因为我从来也不愿意强迫任何人按照我的权威行事;相反,我在不同的地方曾多次声明过,只有在用道理说得通的情况下才可以相信。再说,如果把思维这一词不加区别地用于灵魂的一切种类的活动,那么当然就可以有几种思维,从这些思维里,有关我们以外的事物的真实性就什么也不应该推论。可是在这个地方也不是这种情况。在这个地方,问题仅仅在于这样的一些思维,这些思维是一些清楚、分明的知觉和跟随在这些知觉之后的一些判断,而这些判断是每个人都应该在心里做的。因此,在这些词在这里应该被理解的意思上,我说每一个人的思维,也就是说,每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的知觉或认识,对于他本人来说应该是衡量这件事物的真或假的尺子,也就是说,他对这件事物所下的一切判断,如果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