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
的物事和新的唱片回来,此外也一无所得。
过了几天,她脸上的那种倦怠的形容,又复原了,我想来想去,就又想出了一个方法来,就和她一道坐轻便火车出城去到下关去听戏。
下关的那个戏园,房屋虽则要比A地的安乐园新些,可是唱戏的人,实在太差了,不但内行的她,有点听不进去,就是不十分懂戏的我,听了也觉得要身上起粟。
我一共和她去了两趟,看了她临去的时候的兴高采烈,和回来的时候的意气消沉,心里又觉得重重的对她不起,所以于第二次自下关回来的途中,我因为想对她的那种萎蘼状态,给一点兴奋的原因,就对她说了一句笑话:
“月英,这儿的戏实在太糟了,你要听戏,我们就上上海去罢,到上海去听它两天戏来,你说怎么样?”
这一针兴奋针,实在打得有效,她的眼晴里,果然又放起那种射人的光来了。在灰暗的车座里,她也不顾旁边的有人没有人,把屁股紧紧的向我一挤,一只手又狠命的捏了我一把,更把头贴了过来,很活泼的向我斜视着,媚笑着,轻轻的但又很有力量的对我说:
“去罢,我们上上海去住它两天罢,一边可以听戏,一边也可以去买点东西。好,决定了,我们明天的早车就走。”
这一晚我总算又过了沉醉的一晚,她也回复了一点旧时的热意与欢情,因为睡觉的时候,我们还在谈着大都会的舞台里的名优的放浪和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