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一场好大的雪
一个人你可知道现在在哪儿?
群专哭丧着脸,对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一阵,然后又把脸仰上天,说;谁?
妈妈说:宋玉,原来文化局的
拓群专把眼一立棱,说:知道,知道,反革命妈妈立即怒从心起--要是平时,她准要跟他辩论几句。现在不行,她要打听丈夫的下落,好给他送棉衣。只要能把衣服送到丈夫手里,挨几句骂也只好忍着。--她忍辱地想着,说:我想给他送点衣服群专稍微改变了青肿的面容,用一副偷食的老鼠眼,盯着妈妈的脸庞,阴阳怪气地说:人嘛,倒是闻名,下落可说不清楚......
妈妈见他那副流氓相,转过身去,匆匆地走开了。棉衣还是没有送到爸爸的身边。......
--下雪了,天更冷了,妈妈能不心焦亚丽站在妈妈身旁,对她说:妈,雪停了,我去给爸爸送棉衣。我可以在城里一家一户地去要饭。一边要,一边打听爸爸的下落。什么时候找着爸爸,把棉衣送到他手里,我再回来。妈摇着头说:你还当城里像往年那样安安静静?不是了,乱得很呢!你一个小孩子家,到那种地方,怎么能行再说,他们藏爸爸的地方,也不是轻易能打听到的。
亚丽为难地说: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让爸爸受冻呀!妈妈说:天晴以后,还是我去吧。亚丽,妈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妈,有啥事,你说吧。
妈妈刚要开口,生产队长刘大川披着一身雪花走进来妈妈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以为又有什么不幸的消息呢?因为刘队长不常到这个家庭来。
亚丽急忙搬了一只小凳,说:队长叔,请坐。大队长问:亚丽,家里有事吗?
啊?--妈妈惊愕地站起来,家里,家里有什么事呀?
队长说:嫂子,不是别的意思。我想安排亚丽去干点活。你家的工分少,要是再加上雪隔、雨挡的,更不够吃,不多劳点怎么办呢?
听队长一说,娘儿俩心里轻松了。
妈妈苦笑着说:大川兄弟,你别见怪,这两年的日子,叫人过得心惊胆寒,睡梦里都觉得会出事。
大说:嫂子,你是有文化的人,得想开点儿。我说句不入词的话,这年头儿,只要绳子不捆在脖子上,就得往好处想,往好处过,哪里天黑哪里住。全中国都砸巴烂了,我看毛主席他老人家也不一定能睡得安稳。他又对亚丽说:亚丽,你跟我到保管室去拣棉种。不是多为难的活,只要把秕的、劣的种子拣出就行。走吧。
妈妈心里十分感激。在大家都争活千的时候,队长能安排亚丽去拣棉种,当然是照顾。妈妈要跟亚丽商量的事,暂时放下不提,对亚丽说:亚丽,跟大i叔去iit翌,好好地拣,一粒种子一棵苗,当紧用意点!
亚丽点点头,跟着大叔去了......
傍黑,雪小了,闷了一天的孩子走到屋外,玩起雷来。
亚丽从保管室回到家里,坐到妈妈身边就滔舀不绝地说t妈,真叫人高兴!这样的活,一分不给,我也愿意天天去干。
哟,有这么高兴的事?妈妈也被感染了∞陕说说,让妈妈也高兴高兴。
拣棉种的婶婶、大娘,不光帮我拣,教我认识好棉种,还都叫我对妈妈说,千万把心眼放宽,好好养身子。一个老奶奶说:亚丽,让妈妈多到各家走走,别只管闷在家里。闷坏了身子,往后回城里就没法教孩子了,还有个大娘说:俺早想去劝劝你妈,总是手里寒,不好意思上门。叫你妈到俺家去,俺也说几句话暖暖她的心,妈,还有些婶婶说得才好呢?
靠怎么样说?妈闪闪眉,问。
她们咬牙切齿地骂高月生,说他是驴肚子养的,有一天会撞火车。你说喜不喜人?
妈妈苦笑着,叹着气,摇着头说:高月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