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只旧沙发厢里坐，一边背过手去捶背，叹着气说：quot;真不行了吗?不见得吧!quot;

    哥：哥终于安排了一个日子，要陪我去看看市容，去逛逛渭蜒．还璎去游游钓台。我说quot;不必了，这些天，我自己连茂陵都去过了。quot;哥哥还是说：quot;难得在一起过一日，也好聊聊。quot;钢管的接头处，帮助两个小青年，又比又划，似乎根本就没有逛街的安排。而我，被他那种聚精会神的样子所感动，却也甘心情愿地作quot;旁观者quot;。

    后来，我们走在果树下的长街上，越过一棵棵累累果子的大树。我在想quot;该不该说服哥哥退而返里?quot;我尚未寻到quot;开导quot;的机会，哥哥却侃侃激昂地大谈起管道在大动脉系统的作用和价值，谈起他们单位的几年规划，而后谈到他自己。那兴致和内容，仿佛预告，他还未到quot;不惑quot;之年!

    quot;哥哥，岁数不饶人呀!quot;我提醒他说：quot;作为你我，大谈抱负的黄金时代，似乎结束或者说过去了吧。quot;

    哥哥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但他却把话题转到了街心那累累的果树上：quot;树上的果子老了，有的黄了，有的红了，早熟的业经脱落了。可是，你仔细看看，那树上叶子的颜色，那叶中满藏的果子，那果枝果树，那树行，无论从外形还是内在，我觉得都比夏天，春天美观、壮观!你大概记得这样两句诗吧：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何况，在古老的城市之中。你的来意我明白，我的心思你也一定明白。这样说吧，我大约象树上的红叶一样，夕阳无几了，可是，我偏要装扮一下深秋!即使落地化泥，我也肥这古城!quot;

    成阳的秋天真美!

    (198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