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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2


    星期五

    最亲爱的少女:

    我们现在正坐在床上,已经喝了咖啡。时针指在8点半。可以看到外面街上迎着朝阳行走的行人和车辆。对面楼的阳台上,老头和老太婆在抖着被子,极力想把它弄干净。巴黎到底是巴黎。

    昨天我们去了凡尔赛宫。真是个愚蠢的地方。非常大、空旷,作为风景,太大了。不,那个大的规模不是天生的大,而是一个想使自己变大而鼓足了身体的青蛙。当然,这个青蛙被撑破了!太阳王也是那样,他是非常人工的光线。弗莉达看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quot;小特里阿农quot;,非常失望。这是玩偶的宫殿,是舞台上看到的玩偶的瑞士村。可怜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她非常想朴素些,便打扮成民女。到头来,由于她过于朴素,丢了脑袋。

    在大运河那里,在象优美地分开的头发那样立着,梳理很好的树林中只有很少的人在固定地、冷清地、没多大兴趣地写着生。然而那些树木是伟大的。人类是愚蠢的。当然,青蛙破裂了。

    弗莉达买了两顶帽子,堪为得意。

    明天我们去沙特莱参观教堂。那是我们最后的游览。

    星期六去伦敦。

    岳母,这你就知道了我们的一切活动。并能和我们一起旅行。人生就是这样。我们尽管分离着,但我们能同行。你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你哪儿都能去。

    再见,夫人

    D·h·L

    德尔蒙特牧场

    奎斯塔,新墨西哥

    1924年6月28日

    最亲爱的岳母:

    很久没有通信。这里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我不太想写信。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说话或发言使人烦乱。我们不用说任何话,也能知道很多事。我了解你,你了解我。所以没有必要在纸上聊得过多。

    如你所知,弗莉达最引为自豪的是她在牧场的马阿兹尔。就象一个男人有两个妻子那样——我的马波比非常老实,长得很美,鬃毛栗色,敏捷快速。此外,老贝西是布赖特的马。贝西也是红毛或是栗色。

    我们常常在黄昏时穿过树林越过洛沃河,到仅有3公里半远的德尔蒙特去。你要知道,那边叫洛沃,这在西班牙语里是quot;狼quot;的意思。

    弗莉达不停地和阿兹尔说话,quot;喂,阿兹尔,你是好孩子。是吧!阿兹尔,快点走!哎!你害怕了吗?真蠢!这不是块大石头吗?是块白色大石头。这有什么可怕的?quot;她就是这样跟马说个没完。这也是她自己有几分害怕的缘故。

    这里常有一些事情要做。我写了两个故事。现在我们在厨房前的小走廊上修理房顶。我们往八根小松木柱上搭板子,这非常可爱。已经基本上修好了。你知道,我们还用土坯修了印第安式的窑。它的样子象个蜂巢,立在厨房外不远的地方。

    上周,德尔蒙特的印第安人女仆弗朗西斯卡来了。我们用窑烤面包,烤鸡,味道好极了。半小时能烤20个面包。

    离这里步行5分钟的地方还有印第安人的帐篷和床。弗莉达和我在那里,就在山上,在低低闪耀的大星星的看护下睡了一觉。清晨,一只漂亮的灰松鼠爬上松树,斥责我们。此外没有一个人。下面是大沙漠向西方延伸。我们不怎么去陶斯。梅布尔也不常来。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布赖特有些单纯,但她喜欢象大人那样帮助别人。埃尔斯来信说,弗里德尔要来美洲。他可能来这里。我认为埃尔斯也可能来。因为她喜欢美洲。这很好。然而,美洲的生活是空虚的、愚蠢的。比和我们在一起更空虚更愚蠢。我在谈城市和农村的生活,然而,这里仅有树木、山、松鼠、沙漠就能存在,能从空气中得到野生的、不驯的、残酷的、自豪的、美丽的有时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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