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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11)
番,野蛮人(日本统治台湾时对高山族之蔑称)。]通常人一听quot;生番quot;这个词,马上想到凶猛野蛮,但是,他们都是温顺的普通人。

    听说他们每月工资四十日无,是随军军属。他们向我们打听了日本兵的津贴,发现自己的比我们的高,都感到很吃惊。

    中支那的风景与北支那截然不同,和内地相差无几,有竹林,有松柏,还有各种各样的杂树,还看得到山。房屋的结构也和内地没有多大差别,quot;人quot;字形的屋顶上盖着薄饼式的瓦片,这在北支那却未见过。面对这种风景,我们并没有远离内地、身处支那之感。据说这浒浦镇附近一带曾经是弘法大师(弘法大师,774-835),即空海,平安初期僧侣,日本真言宗始祖。804年(唐贞元二十年)同最澄等人一起随遣唐使到中国。806年(唐元和元年)归国。)游历过的地方。镇子里到处都散发着人粪、马粪的恶臭。突然,从一间破屋里传出严厉的叱责声:quot;你害怕上火线吗?quot;

    quot;你怕打仗!你给日本人丢脸!给日本军队丢脸!孬种!

    胆小鬼!quot;

    quot;你死在医院里吧!quot;

    quot;我去!一起去!我不怕战争!quot;

    quot;得了!去医院吧!quot;

    痛苦呻吟和低声抽泣声,从低矮潮湿的土屋里传来。原来是小队长在训斥一个因患下疳而要住院的新兵,怀疑他怕上战场而给了他两个耳光。因为在战场上,除了负伤以外都不能算病,我们只有战死。战死,这个最高明的医生在等待着我们;敌人的子弹,这种最伟大的注射在等待着我们;还有战场,这所规模最大的医院,这里所有的医疗器械都填满了火药。那个新兵应该拖着沉重的腿去让敌人的子弹来进行注射,以作彻底的治疗。你犯了见不得人的过错,可怜的新兵啊!

    终于决定,我们这些勤务人员在第二天早上急赴前线。

    我乘船去联系有关伙食方面的事。这次战斗,我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给父母亲写了最后一封信,并且把从北支那抢来的一块银元给了船员,托他将信寄出。

    我在信中对父亲说:

    这次战斗中我将成为一堆白骨,这是我的最后一封信。我若阵亡,请把重一给川助作养子……请向全家问安!

    十一月十九日。早晨,原计划带着二十二个人一天的口粮上岸。可是,从昨夜刮起的大风现在已转成了暴风雨,扬子江里掀起了大浪,无法行船。我非常同情岸上二十多人,他们现在断了粮食和饮水,我面前是一大排盛满饭的饭盒和装满水的水壶,只好在quot;新兴丸quot;船上度过一天。空荡荡的大船舱里,辎重兵们正在三五成群地打扑克牌或摆弄着纸牌。他们总是抱怨吃不饱,什么时候都感到肚子饿。真是因祸得福,我这里剩下了一大堆大米饭,足够我一个人吃二十二天。我可以用饭来换香烟抽,每盒饭换一包金蝙蝠牌香烟。

    扬子江真不愧是条大河,汹涌的波涛不亚于大海,数不清的军用船的桅杆林立在迷漫的烟雨中。

    晚上,空荡荡的船舱里冷得无法入睡,我从船员那儿买来威士忌和俄国奶糖,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盖了四五条席子,喝着威士忌,嚼着俄国糖,思念家乡的人们。

    十一月二十日。今天,暴风雨一刻都未停过,反而越下越大了,一个去过西伯利亚战场的老船员给我讲述了当年的情况,并且还说:quot;上海这一仗非常难打,不像南京那样三面有山围住,要有当年攻打旅顺那样的思想准备。quot;

    最近,我经常梦见养母。

    十一月二十一日。今天,江面上依然风大浪高,无法行船。但是雨停后天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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